天降听到有人说天龙可能要栽了,感到非常不解。他想,天龙这么大的公司,据刘晓天说一天的流水账就在几十亿左右,这样富可敌国的公司岂是说完蛋就能完蛋的。但听那些员工说的煞有介事,不由得想知道缘由。
恰好有两人出来上洗手间,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对同伴悄声道:“怎么不可能完蛋?听说天龙基金的总资金有五千多亿,但这次往天华国际投了两千多亿了,其他项目上还有投资,恐怕再拿不出了。其他产业流动资金也不多,资金链一断,破产在即啊。”
说到这里,抬眼见到天降拿着拖把在门口,便住口不言。
过了一会,员工陆续回家了,但还有一两个人没走。天降只能无奈的等着,想着都这么晚了,刘晓天应该已经睡下了,自己还是直接住公司算了。
公司给他们这些勤务人员划分了几间宿舍,他跟一些保安住一起,工作太晚也没事,直接在宿舍休息就行,便也不在乎加班到几点了。
在门口过道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到了几点,听得挂着投资部牌子的那间办公室中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好像在打电话,边打边哭。
天降走过去几步,听到那姑娘说:“都怪我,当时做了个市场调查,意气奋发的便直接将投资报告交给了投资部经理,没想到竟然是个圈套,我……我……呜呜……”说着说着就又声音哽咽的哭了起来。
电话那头不知是谁说了些什么,那姑娘又道:“这么好的公司,如果因为我一个人而倒了,我……我还有脸活下去吗?你不知道我到天龙工作我爸有多高兴,还让我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要为他的病情担心。可是现在……”
又哭诉道:“月月,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只求你一件事,我如果有什么事,请你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帮忙照顾我爸爸。”又说了几句便挂了,在那里嘤嘤哭泣。
天降心中不忍,走进去敲敲门。那姑娘抬起头来,整了整头发道:“请进!”看到是穿着清洁工服装的年轻人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自镇定下来问道:“你……你有什么事吗?”
天降此时也觉得这大晚上的贸然闯进来有些瓜田李下之嫌,便干咳两声道:“那个……那个我是公司的保洁员,听到你大晚上的还在哭,就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没别的意思,请你放心。”
边说便看向那姑娘,只见她一副白领打扮,头发齐耳,长的虽不怎么倾国倾城,但却赏心悦目,应该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给人一种清爽干净、英气勃勃的感觉。她见天降眼神清澈、语言真诚,也略略放下戒心道:“没什么,只是在自己恼自己,哎!”
天降道:“我叫天降,刘晓天是我表哥。烦恼没有过去才叫烦恼,过去了就不叫烦恼了。你只需要努力去做就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又何必在这里徒自烦恼呢?”
那姑娘听天降说的文绉绉的,但句句在理,叹了口气又道:“我叫许琪琪,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这次这个坎恐怕过不去了。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我承受了也就罢了。但这次却把整个公司牵扯进去了,即便……即便让我粉身碎骨也难辞其咎啊。”
天降已经隐约猜到,应该是这个许琪琪做了个投资天华国际的报告,交到了投资部经理手中。经理一看,认为是个大好机会,便同意了她的提议,开始去做这个项目。但这却是对手的一个圈套,导致天龙基金越陷越深,不可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