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领导的眼睛还是亮的,如果连他这样一个视军纪为无物,肆无忌惮地跟女军官谈情说爱,甚至连担负着战备任务的洗波室都敢当作寻欢作乐的战场的堕落分子,都可以吸收为党员的话,那玩笑末免开得太大,太离谱了,这个组织也末免太不纯洁,太不严肃了。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见戎建华不像是在说笑,婉君不免有点惊讶。
没考上军校这倒有可能,毕竟放眼整个部队,高中毕业的大有人在,不是每个人都能考上军校,成为干部的。但党籍,作为已参军三年的老兵,不是因为太落后,无论如何该解决了,或者该有个眉目了。戎建华却没有,可见他很失败,在部队的的状况并不太好。
“不骗你,一切都是真的。”未当兵前在学校代课时的那些表现,尤其跟张岚的那些勾当,婉君都知道,戎建华也就苦笑着自嘲了一句,“我是一个倒霉蛋,无论走到哪里,都改变不了这个宿命。”
“你的命运理应不该这样,老爹老娘都是官,有几个能跟你相提并论?”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说过了,这怨不得部队,也怪不得别人。”因为都是自己的错,戎建华并不怨天恨地,说得很平静。
“你的话里充满了沧桑,难不成在部队受到了什么打击?”
“不瞒你说,打击可多了,我的浑身上下几乎已伤痕累累,没有一寸好肉。”戎建华半真半假地说。
“说得好可怜,好恐怖。原来你是一个落后分子,被部队处理过?”
“这倒没有。”这是戎建华为此感到骄傲的,和于向阳偷吃了那么多次禁果,违反了那么多次军纪,且被部队知道了,却还能安然无恙,没受到任何处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你得罪过领导,或者跟身边战友的关系处理得不好?”
“也不是。”
“那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可以影响得了你要求进步的因素存在。”如果戎建华不是在部队,也许婉君会猜想是不是受了感情的打击。但如今他是军人,总不致于再会像在学校时那么荒唐,因为军营没有这个土壤,也没有这个条件。
“一言难尽,不说那些了,反正我不是故弄玄虚。”戎建华忿开话题,说:“婉君,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军校放不放暑假?”
“放假。”
“那黎敏所在的军校是不是跟你们一样,也放暑假?”
“应该是。”
“今年暑假,黎敏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
“他在哪里?是不是就在家里?”戎建华喜形于色,连忙问。如果这次能见到黎敏,和他重新联系上,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收获。
“不是,这几天他还在舟山。”
“在他老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