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黎敏,你这是在干什么?”法定师父猛地窜上前去,泼妇似地叫嚷着,使劲推抓着黎敏,“她是病人,生病在床,你身为军人,怎么能闯进庵来调戏她?罪孽啊罪孽!”
“师父,你看错了,我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搞得黎敏晕头转向,涨红着脸,一时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你好缺德啊!我把你当成一位好人看待,让你在庵堂里进进出出,没想到你竟不知天高地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法定师父双脚跺地,只差一点就要倒在地上打滚。
“师父,你别误会,我,我……只是替善淑捶了一下背。”黎敏从没遇到过这种场面,面对翻脸不认人一口咬定他非礼了善淑的法定师父,不禁束手无策,愣住了。
“你还不承认?我都看见了,一切我都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的,你,你——”法定师父铁青着脸,抓着黎敏的衣服,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一副狰狞可怕的样子,气势汹汹地威胁道:“走,到你领导那儿去,问问他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军纪?”
“师父,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并没做任何对不起善淑和你的事。”黎敏不由得一阵心虚,沈站长知道他和善淑的关系,法定师父这一去,很有可能使他相信不是无中生有。如果是这样,他真的跳进黄河也冼不清,有冤无处?了。
“那你刚才抱她干吗?”
“我没抱她,她咳漱了,只是替她捶了捶背。”
“难道你不知道,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动手动脚意味着什么?她的身子,是你一个小当兵的,可以随便碰的吗?”法定师父不依不饶,“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明白。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一定要去找你们领导讨个说法。”
“师父,你别难为他,要责骂你就责骂我吧,是我不好。”善淑断断续续地说着,咳嗽不止。见师父尖叫着,把黎敏的衣服越揪越紧,她心如刀绞,忙强撑着病怏怏的身子跳下床来。刚挪动几步,虚弱的她又一头栽倒在地。
“善淑——”黎敏撕心裂胆地大喊一声,猛地推开法定师父,奔向善淑。
随着法定师父倒地的一刹那,只听嘶地一声,黎敏的衬衣被拉去了一大块。
“善淑……”黎敏双手托起善淑,心疼地呼喊。
“快离开,你快离开这里。”善淑焦急地推着黎敏。
“不,我不离开。”
“求求你了,黎敏,你快走吧。”由于激动,善淑又剧烈地痛苦地咳嗽起来。
这时,在厨房里的师姐听见吵闹声已奔上楼来。她顾不上去搀扶跪地哭拜的师父,忙帮助黎敏将善淑放向床上。
“黎敏,你快离开这里,善淑有我照顾,你放心去吧。”师姐朝黎敏使着眼色。
黎敏含泪望着咳嗽不止的善淑。
“你快走,不要忘了你是军人,你快走!”善淑含着泪花提醒道。
“你要多保重。”仿佛是生离死别,黎敏哽咽着,久久不忍离去。
“我知道了,你走吧。”
四目相视,热泪盈眶。黎敏还想再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声来,一咬牙,便转身跑下楼去。
法定师父的诅咒声夹带着师姐的劝说声以及善淑的咳嗽声,一阵阵地从身后传来,震荡着黎敏的耳膜,他真想呼天嚎地地痛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