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部的操场上,邢自强正在组织会议,对本次战斗情况进行总结。
“同志们,这次争夺208高地的战役我们打的很辛苦,也付出了一些代价,但不管怎样,我们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当然,这次胜利和我们连的某个人有着直接的关系,我不说,可能大家也知道,”
说到这,他刻意的看了看冷峻山,然后突然提高了声音,“冷峻山!”
这一嗓子让冷峻山忽的打了个机灵,猛然站起喊道,“到!”
“出列!”
“是!”
从队列里,冷峻山迈着标准的步伐跑到队前。
邢自强又继续说道,“同志们,这次我们最终能够取得胜利,和冷峻山同志炸掉暗堡是分不开的,经报上级批准,决定对冷峻山同志记个人一等功……”
顿时,队伍里传来了一阵掌声。掌声之后,邢自强又降低了语气,深沉的说道,“不过,还有一个事情需要说明,”
邢自强有意停顿了一下,“这次冷峻山同志虽然立了功,却是私自从医院跑出来的,对于这个事情医院是很不满意的,必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一个大活人突然在医院失踪了,这可不是一个小事情呀。所以,经过连部研究决定,还是让冷峻山自己处理这件事情吧,人马上送回医院,继续治疗……”
说完这话,队列里顿时传来一阵嬉笑声。
这让冷峻山有些尴尬的站也不是,留也不是,低着头,不停的挠着脑袋。
一个小时后,冷峻山又出现了在后方医院里。
病房前,陆小迪像老师批评学生一样,不停责怪着,“好啊,冰冷的山,你真有能耐,你能半夜三更的爬墙走人,你怎么不把医院也一起扛走,你这一走好,我倒成了替罪羊,让院长一顿批评……”
对面的冷峻山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心里清楚,是自己做错在先,容不得自己狡辩。
看到陆小迪说累了,他这才小心的蹭到她眼前,有些内疚的说着,“对不起,陆小迪同志,是我错了,下次我一定改……”
“还有下次?”听到这话,陆小迪顿时又来了脾气,“我告诉你,你不在乎你的生命,这我管不着,但如果是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出了问题,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说着,竟有些委屈的哭泣起来。
这一哭,让冷峻山顿时手足无措,茫然的伸出手去,却又不好意思安抚,只好一遍遍不停劝慰着,“陆小迪同志,你别哭呀,都是我的错,我改,我一定改,如果不改,我就是小狗还不行吗……”
听到冷峻山信誓旦旦似孩子般的话语,陆小迪一下破涕为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转身去,小声的嘟囔着,“小狗不行,要当驴子,那样不听话才能用鞭子抽……”
看到陆小迪转变了语气,冷峻山这才轻轻走上前去,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只要你别哭,让我当什么都行,我最害怕女人哭了,这一哭,就感觉心里让猫挠了一样,说不出什么滋味……”
听到他的形容,陆小迪一下转过脸来,脸上虽然还有泪痕,但面容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那你告诉我,心让猫挠了是什么感觉?”
这话一出,让冷峻山猛的一愣,虽然自己这话是大家经常说的话,可真正描述起来,却无从下口。
瞅着陆小迪认真又似刁难的样子,冷峻山不仅升起了一丝懊恼,心想,“刚才还哭的稀里哗啦,现在马上变成了嬉皮笑脸,这女人呀,真是难以捉摸……”
正想着,陆小迪的声音又响起,“怎么了,哑巴了,跟你说话呢!”
冷峻山急忙搪塞揶揄着,“这种感觉我也是听他们说的,你让我出从嘴里说出来,我还真不好说,反正就是感觉怪乱的……”
“怪乱的!”陆小迪提高了声音,“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让你心烦了?”
“不是,不是,”冷峻山看到她的脸色又低沉下来,急忙摆手否认。
“我可不是那意思,我说的乱和你说的那个乱不是一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陆小迪步步紧闭着。
“就是没什么意思嘛……”冷峻山已是语无伦次。
看到冷峻山结结巴巴,又极力表白的样子,陆小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逗你玩呢,你可真逗,一个大男人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看到陆小迪笑嘻嘻的样子,冷峻山近似崩溃的有苦说不出,有怒不敢发。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屋内不断徘徊着,叹着气。
“怎么样,听说你这次立功了?”忽然,陆小迪转换了语气,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他。
“哪儿有,只是碰巧而已……”听到对方的询问,冷峻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得了吧,来送你的人都告诉我了,说你一个人炸掉了敌人的一个暗堡,快说说,是怎样炸掉的?”说着,陆小迪推攘着让冷峻山坐在床边,自己拿过椅子,像小孩子听故事一样,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
“有什么可讲的,不就是炸了一个暗堡嘛,”冷峻山语气平淡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