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自己断掉的手臂，双眼失神。

阴沟里翻船，这句话不知道是谁传下来的，但……这句话，来形容他此时的处境，实在是太贴切了。

只是让他翻船的，并不是阴沟泥沼，而是……一个仿佛高达百丈的惊天骇浪！

……

夜色很深，深的吓人。

林亦然没用多久，就来到了老爷山，古老爷的住处。

“师父……”

方择磊跟着林亦然来到古老爷的住处，战战兢兢的站在林亦然身边，在见识到了林亦然的手段之后……

他终于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只是单纯的兴奋了。

他怕了。

是的，他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位师父，真的是一个令人恐怖的存在。

这句话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直达灵魂深处，令他现在连跟林亦然说话，都有些恐惧。

“害怕我？”

林亦然料想到方择磊的反应，淡淡笑道。

方择磊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对林亦然点了点头。

林亦然淡淡道：“是啊，你现在知道了我的手段，为了掩人耳目，我只能将你杀掉。”

一听这话，方择磊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转念，他忽然变得稍微平静了一些，鼓足勇气，面向林亦然，眼神之中充满了认真地道：“一日拜师，终生为徒。——若师父要杀我才放心，我只能从命。但是我也要感谢师傅，是你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像您这样的真正的高手存在！徒儿死而无憾！”

说着，方择磊闭上了眼睛，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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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林亦然忽然笑了：“行了，你小子也是够机灵的，嘴里口口声声说着慷慨赴死，却又拐弯抹角的拍我马屁。”

方择磊闻言睁开双眼：“师父，徒儿句句属实，师父的教诲，徒儿没齿难忘，师父的大能，徒儿铭记百世！”

“这小子，马屁拍的挺溜的，嘻嘻，主人，您不会真的想杀了他吧？”

这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林亦然耳边响起。

当然，这是柳仙儿的声音。

林亦然内心笑道：“怎么，我在你眼中，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吗？呵呵，这方择磊，虽然生性冲动，但却是一个习武奇才，况且身上继承了他们方家一脉的特殊体质，虽然不像她姐姐拥有天生灵根。但似乎也稍微沾了点儿灵气。说真的，我倒想真正的培养他一番，若他真的可以继续成长下去，就算教他修道，也未尝不可。”

内心想着，林亦然抬手拍了拍方择磊的肩膀：“行了，臭小子，别跟我来这套了。——你只需要记住，这事儿就咱俩知道，你懂吗？”

“懂懂！徒儿贼懂！嘿嘿！师父，放心吧，这个秘密，就算是有人把我碎尸万段，我都不会说的！”

方择磊忽然变了一张脸，一脸谄媚地对林亦然道。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大门外面传来。

抬眼一看。

一个断臂的老者身影，已经是快速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那古老爷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