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为了个女人值得吗?签下那样的约定,简直是有辱我邪魔的脸面。”
他仰头将那半杯酒全都倒进了嘴里,然后用舌头轻轻地搅动着,品尝着。
伯格诺尔就站在窗子边,没有他的命令,即使在人间他也不能和他平起平坐的,这是规矩。
“说话啊!”
羽衣看着他,眼中挂着一抹轻笑,“来坐下,跟我说说你的看法。”
既然他这么说了,伯格诺尔真的走过去,在羽衣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用另外一只手将手上的手臂轻轻的靠在腿上。
“说把,说说你的感受,如果换了你,你会怎么做?难道你真的为了一个女人,为了所谓的爱情就会这样的委曲求全吗?”
羽衣一伸手将杯子递了出去,旁边的侍女识趣地帮他重新注入了美酒,但是她对羽衣爱慕的目光却忍不住在他袒露的胸前停留了一秒。
酒洒出来一滴,正好滴在羽衣裸露的手臂上。
他只是眨了眨眼睛,窗外的藤蔓呼的一下穿窗而入,一下子将那侍女卷了起来,酒瓶掉落在地摊上,酒液汩汩地流在地毯上。
而那个侍女则惊叫一声,早已被藤蔓卷到了窗外,一声惨叫,或许她还没有来得及考虑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已经在阳光下化为了灰烬。
伯格诺尔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于是杀害魔窟的侍女了,但是他却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适应。
不知道是在人间待得久了,还是他的心已经变了。
这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越来越难面对了。
羽衣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他细微的动作,他嘴角一勾,微微笑着,“怎么?心疼了?心软了?”
他那么问着,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点儿都没有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残忍。
“她们生来就是供我们使唤的,美人那么多,再不消化她们也会老的,我总是要给其他的美人制造机会不是吗?”
他媚眼流转,如同女人柔媚的目光一样在伯格诺尔的脸上一扫,“我这是在做好事,那些个手脚笨拙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怎么能够侍奉好我呢?”
说完他在旁边的女子脸上亲了一下,可怜怀中的美人也已经被刚才的一幕吓坏了,她的身子微微抖着,明明恐惧,却依然强装笑颜,逢迎着他的需求。
“王子……”
伯格诺尔鼓足了勇气,以他的身份在羽衣面前说几句话的资格还是有的,他忠心耿耿地跟在他身边,为他出生入死已经快二十年了。
他也是整个魔窟陪伴在羽衣身边最长久的人,他能够活到现在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他的衷心。
羽衣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这与他的成长经历也有很大的关系。
可是对于伯格诺尔,他也算是做的比较放纵的了。
“说,我就是想要听听你的心里话,想要听听你的看法。”
羽衣躺进沙发,微微闭上了眼睛。
伯格诺尔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但是他看到羽衣这个动作就知道自己已经面临了考验,他没有退路了,羽衣已经做好了倾听他的准备。
他咽了口唾沫,开口说道,“属下想问一个有些越级的问题。”
“哼……”
羽衣轻笑,沉默了片刻。
伯格诺尔的手心里冒出了冷汗。
“知道越级还要问,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
羽衣说这话的时候,却没有像往日那么严肃,他依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盖住下眼睑。
“今天我心情好,你可以问,只要不惹到我,我都会让你满意。”
伯格诺尔脸上紧绷的肌肉听到这话后,才渐渐的松懈下来。
如果这是在平时,恐怕这会儿功夫,羽衣早就已经在谈笑中,取了他的性命。
没有人可以依仗自己的资格老,在他的面前指手画脚,更没有人可以向他提出,他认为越级的问题。
说的严格说,不能说没有,只能说,那些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