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昏了头?”凌朝风捉住小晚的双手,“只是给你检查是否受伤,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小晚笑得那样甜,软绵绵几乎要融化在丈夫怀里,她耍赖闭上双眼,故作困倦地说:“相公,我要睡了……”
他们互相依偎,没说几句话,小晚就睡了过去,凌朝风目不转睛地将娇妻端详片刻,才合上眼。
今天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好在有惊无险,好在所有人都全身而退。
而在凌朝风心中挥不去的,却是另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仿佛曾经就和小晚经历过惊天动地的事,但是具体的什么也想不起来,若是努力去想,脑袋里反而会一片空白。
是缘分吧,他如此认定,一定是他和小晚前世有缘。
一夜相安。
所有人在山间鸟鸣声中醒来,飞禽走兽是最能感应异兆的,如此美好的一个早晨,看来大地已然恢复了平静,而昨天半夜到今晨,的确不曾再晃动过。
卫腾飞与众人重新商议后,决定留下一部分人看守这里,他带人先退出去,待寻找开山辟路的行家,并向皇帝请旨后,再决定是否保留这个山洞。
大夫用药令寒汐昏睡,安然将她送到了当地一户农家,卫腾飞许下金银,请他们腾出屋子供寒汐休养,小晚自然要留下照顾她。
派去京城向皇帝请旨的人,也被吩咐找到毕振业,告诉他这里的情况,让他决定是亲自来接妹妹,还是由卫腾飞派人送回去。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寒汐至少要歇半个月方能动弹,而这天她醒来,就疼得眼泪直流。
“你的眼泪,是江河大海吗?”卫腾飞凑在她面前,不耐烦地说,“怎么总是哭不完?”
“我疼……”寒汐楚楚可怜,“我没哭,可是太疼了,眼泪自己跑出来了。”
“行了别说话了。”卫腾飞皱着眉头。
“将军,你没事了吗?”寒汐问。
“我能有什么事?你啊,不仅重伤,还冻出风寒,我叫你穿衣服,死活不肯穿。”卫腾飞怒气冲冲,忍不住责备,“现在吃这些苦头,真是活该。”
寒汐泪眼汪汪,却扬起笑容,吃力地说:“将军没死,真好。”
卫腾飞恼道:“谁跟你说我要死了?”
寒汐笑:“将军你要是死了,就没人送我去西平府了。”
她背上很疼,说话都会牵扯到疼痛,疼得眼泪直流,忍也忍不住。但她一点也不悲伤,反而充满了希望和信心,笑着地问:“将军,等我好了,你派人送我去西平府可好?”
“我已经派人通知毕振业,他会决定是来接你,还是由我的人送回。西平府?”卫腾飞说,“今年别想了,走不到那里,你就先死了。”
“那不行,我娘怎么办……”寒汐一激动,不自觉地腾起上身,可身子没抬起来,疼得她几乎昏厥,大口大口地喘气,可是喘气也疼。
卫腾飞大怒:“你不想活了?毕寒汐,你给我老实点。”
寒汐这下才委屈了:“你这么凶干什么?”
卫腾飞稍稍克制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哄得这小姑娘好些,想了半天却说:“是你自己说,等我出来了再骂你。”
寒汐可怜地看他一眼,把脸埋了起来。
小晚端着饭菜进来,见卫将军气势汹汹地瞪着寒汐,她小心地问:“将军,没事吧?”
卫腾飞醒过神来,尴尬地点头:“没事,你让她吃饭吧。”又对小晚说,“这些日子,要辛苦你了,我原本还恼凌朝风,成了亲了不得,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新娘子,现在才感激他,幸好他带着你出来。”
小晚笑道:“将军可不要笑话我们,反正将来不论朝风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他的。”
卫腾飞颔首:“夫妻就该在一起,没有分开的道理。”
说罢这些,卫腾飞便出去了,临走忍不住又对寒汐凶道:“你要听小晚的话,好好吃药好好吃饭,别胡思乱想。等你好了,哪里不能去,谁能拦着你?先忘了西平府,不然你娘没什么事,你先去见阎王了。”
好好的话,非要这么凶巴巴地说出来,女孩子怎么能受用。小晚也只能安抚寒汐:“他们行军打仗的人,就是这样,你别忘心里去,将军是关心你。”
寒汐颤巍巍地问小晚:“嫂嫂,我会疼死吗?”
小晚摇头:“不会的,咬咬牙,一天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明天就会比今天好些,到大后天更好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