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得救了,寒汐和母亲还是惊魂未定,颤巍巍地被士兵搀扶下马背。一回眸,惊见那三个企图强-暴她们的畜生血肉模糊地被拖在后面,毕夫人忙捂住了女儿的眼睛。
“夫人,您慢些。”小晚上前来搀扶,毕夫人尴尬地谢过,便带着寒汐往马车走去。
她们从卫腾飞身前走过,毕寒汐忽然停下,怯怯地对卫腾飞道:“卫将军……再下去,他们会被拖死的,还是放过他们吧。”
“我若没有带人经过这里,若没有人救你,你还会对我说这些话吗?”
卫腾飞不似方才出现时的温和,目光凶戾地说:“你这样好心,他们会放过你吗?将来兜兜转转又叫他们得了自由身,下一次无辜的女人被他们强-暴的时候,是不是你去救人?”
寒汐惶恐地看着卫腾飞,他皱着眉头像是生气了,仿佛正义被亵渎的恼怒,一挥手,对小晚说:“把她们带上马车。”
“毕姑娘,请。”小晚也被卫将军吓着了,不过她家相公在,她很安心。
女眷都上车后,来了一个士兵赶马车,凌朝风策马与卫腾飞同行,说着重要的事情。
马车里,小晚翻出自己带的几件衣裳给母女俩穿上,见毕夫人身上满是伤痕,必定是带着枷锁镣铐,行走不便,一路磕磕碰碰留下的。
乍看之下,的确令人心疼,但是想想二山的亲娘和没见天日的孩子,她就没感觉了。
比起善良的毕姑娘,小晚觉得,自己还真是挺狠心的。
“您是行业哥哥的嫂嫂吗?”毕寒汐也见过凌朝风,知道他是二山在凌霄客栈的哥哥。
“行业哥哥?”小晚愣了愣,心下一转,她知道这家人与二山的关系,便问,“是说二山吗?是呀,我是他的嫂嫂,不过我们还没见过面。”
“多谢嫂嫂。”寒汐向小晚欠身,可是说完这句话,便是泪如雨下,一时控制不住,和母亲哭得抱作一团。
小晚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守在一边,等她们冷静后,才听说发生了什么事,她便劝寒汐:“毕姑娘,再不要说放了那几个坏人的话,他们罪有应得。”
毕寒汐点了点头,恰好一阵风来,吹起门帘,便见前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两个男人,小晚看见相公不自觉地就笑了,毕姑娘的目光,则是怔怔地看着卫腾飞的背影。
没多久,他们过了这座山,到了一处村庄落脚,川渝军绝不扰民,只在村外安营扎寨,但是三位女眷,被卫腾飞托付给了一户农家。
小晚帮着准备了热水,母女俩在屋子里沐浴,她便在院子里和村民们闲聊,不多时凌朝风来了,送来一些烤过野味。
小晚问:“相公,我今晚也住在这里吗?”
凌朝风笑道:“卫将军说毕夫人还是朝廷钦犯,要有人看守才行,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小晚微微撅着嘴:“我想和相公在一起,要不你也留下。”
凌朝风说:“难得不用睡在马车上了,好好睡一觉,不怕我心疼你?”
“那你也要好好睡一觉,不要喝太多酒。”小晚说。
凌朝风笑:“将军带兵办正经事,怎么会喝酒。”
他们情意绵绵地说着话时,母女俩已经洗干净出来,凌朝风不宜久留,便告辞了。
小晚和这家的人准备了食物,此刻天色已晚,三人点了一枝蜡烛,就着昏暗的光线,在屋子里吃东西。
吃着吃着,寒汐就抽噎起来,毕夫人也吃不下了,小晚捧着碗好尴尬,只能劝说:“先吃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顾后面的事儿。”
一顿饭磨磨蹭蹭吃了很久,农户家的人早就歇了,小晚小心地把碗筷拿出来,就着月色在水缸边洗碗,寒汐站在门前看着,不自觉地便走过来了。
“嫂嫂,我帮你。”寒汐道。
“夜里挺凉的,进去吧。”小晚说,“我一会儿就好了,没几只碗。”
寒汐泪眼楚楚,不知如何是好地站在那里,缠着手指,浑身透着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