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莫争!”
“此次是我钱家办事犯了忌讳……可形势所迫,还望二位勿怪。”
钱家大掌柜脸色十分难看的苦笑道:“这一场便算是这位斗士赢得了头名,悬赏花红一并送上就是!”
“什么叫算是?”
白玉瑾不服的楞眼一扫,杀气腾腾的道:“还有那个不服,再来打过就是,又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剩下七名擂主本来就盯着这边,见他眼神瞪去,或是撇开视线装作没看到,或是不屑的冷哼扭头。
装作没看到的,自然是那些自己掂量着技不如人的。
而少数那几个冷哼不屑的,却是觉得自己犹有胜算,但是一想到白玉瑾在台上那一记“爆蛋腿”,却又不禁心底发寒,大腿根子发紧,只是不愿弱了气势的。
能不打接下来几场,就能拿到头名的花红赏钱,老熊自然是乐意。
反倒是白玉瑾瞅着那几名还未交手的擂主,很是不甘的被老熊生拉硬拽的拖了去。
归家的路上,老熊掂着手里,钱家大掌柜为了方便二人带走。
将一百三十石粮秣、一百三十只黄羊,和一万一千枚精铜大钱。
照价兑换而成的四锭“值万钱”金铤,还有怀里他连押白玉瑾几场胜,赢回来的五六枚“当千钱”银判。
那叫一个喜忧掺半,连连叹道:“这次可闹的凶了些,回去了,还不知道族里是如何处置……”
他喜的,自然是这些总共价值四、五万精铜大钱的银判、金铤,足够三房花用好些时日了。
他愁的,却是这一次与二房的大小姐,算是彻底的撕破了脸。
以那位大小姐素来娇蛮任性的脾气,方才在外面还算是压着性子,顾全燕氏的脸面,等回去了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要知道,大小姐燕含露跟二小姐燕忆雨素来不和,从小争花衣、争点心、争玩物、争长辈宠爱,什么都要争上一争。
这长大了之后,两位小姐更是在修为上较上了劲。
你今日突破一等,我明日就晋升一阶,你追我赶之下,反倒成了这燕氏三代之中,修为最为杰出的二人。
二位小姐之争,前些年可在这燕府之中,闹的是分外的热闹。
偏偏自打燕氏三老爷燕浩渺,离家云游不归后,二小姐性子便突然沉静了下来。
不再与大小姐斗气,一心闭门潜修,修为反而直线飙升,反而死死压住了性子活泼跳脱的大小姐一头。
自此可就算坏了事了,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哪受得了屈居人下,这就算跟三房较上劲了……
老熊一路上叹了又叹,却又无办法可想,只能将金铤、银判贴身收好,等回去了小心应对就是。
说也奇怪,接连几日,都始终不见那位脾气极坏的大小姐,打上门来算账。
反倒弄的老熊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生怕这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他还特地在族城里,寻人打听了一番,却发现大房、二房那边,一片风平浪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倒是那二房管事雷猴子,听说被族老唤去了宗祠,斥其欺上瞒下、肆意妄为,杖责一百,革去管事之职,贬为仆役。
这倒算是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与那雷猴子早有矛盾的老熊和白玉瑾,闻讯当晚还多吃了八大海碗黍米饭以示庆祝。
日子似乎又这么平静了下来,白玉瑾每日里依旧是在老熊的指点下,勤奋的锻体修身。
并且因为这一次角搏赛事,替三房挣回了不少族例之外的钱粮,一向抠抠嗦嗦的老熊,也难得的大方了起来。
不但米面肉食管够,还特地购买了一批,用于锻体修身、疗伤治愈的上好药材回来,敞开了供应给白玉瑾花用。
这就使得白玉瑾一度停滞的锻体进度,再度通过自残自虐式的修行,开始快速提升起来。
并且,因为在角搏赛事之中受益良多。
白玉瑾的修行进境,竟然来一次爆发式的三级跳。
不但体魄在短时间内,飙升到了“一石八斗”的强度,就连搏杀击技的熟练度也拔高了一大截。
发现参与实战好处的白玉瑾,不甘于就这么傻练了,每日里催着老熊再寻个角觝博弈的场子,好再痛快的打上一场。
可本月钱家举办的月末小比刚过。
平日里那些月间小赛事,又尽是些粗野蛮汉之间的私斗。
以白玉瑾现如今的层次,去参加那些小赛事,反倒有些欺负人的嫌疑。
不过这秋收已过,眼看就到年底,白玉瑾就闹着要去年末大赛上见识、见识。
不料话一出口,白玉瑾就被老熊鄙视了一番。
说他不过在月末小比上侥幸胜了一场,还打的凄惨无比,竟然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打算参加年末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