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六,说话便到。
这天一大早,秦黛心便早早的起来梳洗,让春丽帮着梳了可爱又不失大方的双螺,绑上两条颜色艳丽的彩带,带了珊瑚的耳塞,挑一只水头十足的镯子带上,整身装扮既喜庆又不失活泼,也是这个年纪该有的风彩。
“小姐,今天外面可热闹了,奴婢早起去看了一眼,大家都忙着呢!”少爷不过过个生日,怎么如此隆重呢?又不是老爷过大寿,怎么还布置起了厅堂?
秦黛心知晓春丽这丫头的性情,她是喜欢热闹的。
“听说今天有贵客来,大概是为了贵客特意布置的吧?”秦黛心心里有数,这贵客一定是齐家人。
“可是,以往大少爷生辰,都是摆家宴的呀!今年怎么不同了呢?若是请了外人,小姐们还能去给大少爷恭贺生辰吗?”
如意道:“往年的旧例是晚上庆祝,今年改在中午了,可想晚上是重头戏,留着招待贵客呢!”
“可不是,要不然我哪里用得着这么早就起来。雪晴,东西可拿回来了。”
雪晴捧过来一只锦盒,“按小姐吩咐,晚天晚上便取回来了,您过目。”
秦黛心打开锦盒,见里面放着一只精美的画轴,打开一看,正是她画的那幅三尺长的“劝免图”,图中画有一顽童和一老者,顽童嬉笑玩耍,不知人间烦恼,反之那老者白发苍苍,目光浑浊,心事重重的看向远方。秦黛心不过寥寥数笔,却把人物的精气神都画了出来,画上一老一小的两个人物都表现的十分传神。画的右下方附小诗一首:“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小姐,您画的真好,这诗也别有新意,相信大少爷一点会喜欢的。”燕氏略懂文墨,觉得秦黛心这一幅画应时应景,再好不过了。
秦黛心笑,她不过剽窃了陶渊明的杂诗一首,哪来的新意之说?她自嘲道:“字画一般,倒是这装裱字画的师傅,手艺精湛,堪称一绝啊!
“小姐您就别谦虚了,奴婢虽然不懂什么书画,但也知道这礼物可比荷包啊什么的好太多了,只要您把它亮出来,准保把她们送的都比下去了,大少爷一定会喜欢的。”春丽倒是嘴快,一古脑的把心里都说了出来。
秦黛心把画卷好,又小心的放回锦盒内,让雪晴妥当的收着,“中午家宴时再带过去。”
秦黛心又简单的收拾一下,吩咐如意跟着去了苏氏的兰园。
主仆二人行至西南拐角处,却见垂花门边处站着一个人,穿着青色的衣裳,柔弱的身影更显孤单,那人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秦黛心猛的止住步子,身子往树木后面藏了藏。
春意正浓,柔嫩的枝条正疯长着,冒出星星点点的新绿。主仆二人躲在树木后面,透过枝桠的缝隙往外看去。
“如意,谁在那里?”秦黛心轻声询问,声怕让那人发现了,她只觉得此人陌生得很,并不认得。
如意上前来,伸长了脖子看了几眼,同样轻声道:“是冯姨娘。”
秦府二公子的生母?好像见过,只是这位姨娘行事低调,是个十分安分守己的人,秦黛心只跟她打过两次照面,连一句话也没说过,更何况只看了她一个背影,也怪她没认出来。
“小姐,冯姨娘似乎哭了,还挺伤心的呢!”
两人相隔不过十米远,那嘤嘤的低泣声早就传进了秦黛心的耳朵里。
“绕道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就没有交集的两个人,若是此时撞在一起也挺尴尬的,这里又不是惟一一条去兰园的路,多走几步兜个圈子也就是了。
主仆二人转身刚要走,就听见身后有个柔柔的声音道:“三小姐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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