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却只是一手托腮,挨着慕染坐下,是咧着嘴吧,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露出了八颗雪白的牙齿,还有两腮深深的酒窝。
不知是不是那般恐怖的梦境的缘故,贞娘思前想后,还是去找了楚慕染,犹豫许久,她终于开口,“慕染,我做不到。”
这般羞耻的话,贞娘实在是难以启齿,只是于此同时,出了同慕染倾诉她的苦楚,贞娘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只能看着慕染淡淡地笑道,“贞娘,这并不是什么难办的大事情。”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说得贞娘忽的目光灼灼,她便知道,只要是慕染,便一定能想出法子来,即便自己并没有同她说明白,究竟是碰见了什么难事,而只因为,她是慕染,她总会一如既往地帮着自己,贞娘的一颗心终于安稳了下来。
临走前,握紧了衣袖间的宝贝,贞娘声音颤颤,“慕染,多谢。”
“既是你我,又何须客气。”慕染只是浅浅笑着,送了贞娘上了马车去,转身落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微风扬起了画卷的一角,这一回,画上多了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修长的身姿,似乎是林瑞的模样,又似乎,谁也不是,慕染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是否是在自言自语,“如今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候,错一步,都将会是万劫不复。”说话间,她已然提起了笔,只是那白皙的右手,却是止不住地战栗着,掌心了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来,慕染迟迟落不下笔去,而站在她身后的苏钰,却是复杂的神色。
而彤彤,更是不明所以,又或是,难以置信。
而这一日,贞娘很快就回了林府之中,只是她没有想到,竟然会迎面碰见了李嫣然,春光满面,眼含秋波,婀娜的身姿,摇曳的脚步,勾人心魄的媚态毫不掩饰地映入了她的眼帘之中,却是叫贞娘心中作呕。
尽管她只是含笑望着面前的女子,缓缓开口,“妹妹。”
嫣然也算是配合,只用帕子轻轻地捂着嘴,只笑道,“姐姐这几日来去匆匆,不知是去了哪儿?究竟是去安胎?还是找姐姐你的好姐妹神医姑娘聊心事呢?”这话虽然说得委婉,只是话里讽刺的意味却是显而易见,直叫贞娘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好容易终于平静了下来,贞娘却只神色自若地说道,“不过是近来天气烦闷,胃口不好,有劳妹妹挂心,不过如今姐姐肚里有了孩子,凡事自然不同,不能好好照顾相公,还让妹妹操劳了。”说得一句话全在一个调上,没有一丝的起伏,就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一般,却是叫李嫣然的面色冷了下来。
不过转瞬即逝,李嫣然只死冷哼一声,缓缓勾起了一边的嘴角,直说道,“姐姐,看来楚慕染是把您调教得很好嘛!”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她说完了这一句也不等贞娘作何感想还是径直地离开了,独留下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弥漫在了贞娘的鼻尖。
贞娘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袖珍宝瓶,想起来了慕染所言,她不管方才李嫣然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只记得慕染同她说得,将此药同时与林瑞与自己服下,那时,她便会得偿所愿,贞娘虽然不知晓这其中究竟,不过她已为人妻,自然是懂得的,接过药的时候不由得羞得两腮绯红,而慕染看出了贞娘的心思,嘴角是不易察觉的一丝笑意,轻轻地握着贞娘滚烫的手,“贞娘,这药不是你所想的这般,到时,你便能知晓它的用途。”
贞娘虽不知道慕染话中所指,却还是照了她的话做去,这一日,好容易等来了林瑞,贞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端来了茶水,“相公,喝茶。”
许是林瑞只觉得累了,只是应了一声,便只是沉默地坐在了桌案旁,紧锁着眉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见了站在自己身前的贞娘,轻轻地握住了她温暖细腻的手,“贞娘,这些日子,是我冷落你了。”
贞娘只觉得心中一暖,不过却是转瞬即逝,却还是故作羞涩地低着闹到。
林瑞便喜欢贞娘这般羞怯的模样,喉结动了动个,只觉得喉中干涩,这才端起了身旁的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只觉得清清凉凉。
贞娘心中一颤,眼里终于露出了一抹喜色,轻轻地抽开了自己的手,转身走进了内阁之中,这便是剩下的药水,她是相信慕染的,尽管慕染始终没有同她说,那药,究竟是什么作用,却还是一饮而尽,她想着,自己一定是要生一个孩子的。
不是为了林瑞,却是为了自己。
她出了内阁,只觉得脚步颤颤,如坠入云端,就连身前林瑞嘴角的淡淡含笑,都自眼前化开来,贞娘脚步踉跄,一个不稳,跌进了他的怀中。
林靖接住了贞娘,却看着她一双迷离的双眸,神色一惊,“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