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好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再出声说话,直到大家都渐渐躺下睡着,我依旧僵着后背坐在那里,浑身都几乎没了知觉,但是我还是不想动,直到躺下许久的徐淑起身将我给硬扯着按到后盖上毯子,我才微微转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沈风那一句语气淡淡的话不停的在我脑海中来回飘荡。
其实他说的没错,如果死的人不是小雪而是阳阳的话,我根本就不可能那么通透的想到这些,更不可能说出这些话来,现在我弟弟没事,所以对着受害者沈风吐出那么一连串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个人见解,现在想想也确实有够虚伪的。
脑子里很乱,本以为会睡不着,但是大概是白天的精神高度的紧张,又来回进行了那么多的强力运动,这会真躺下了,竟然真的睡着了。
几乎是做了整夜的梦,但是等我第二天被其他人起身的动静给惊醒的时候却是迷迷糊糊的一点也不想起来梦到了什么。
黑衣人都不在了屋里,我站起身透过玻璃窗朝外看了去,发现他们都在大厅里蹲在地上看着锁天就着地上的灰尘在画些什么东西。
甩了甩脑袋,我干脆回过头帮着徐淑收拾毯子一类的东西,反正锁天他们整的那些玩意我也根本就看不懂。
正低头叠着毯子的时候,站在我对面的徐淑却突然低声喊了我一下:“陈炀。”
“嗯?”我疑惑的朝她看了过去,徐淑冲着我身后努了努嘴,示意我看身后。
愣了一下后,我转过头朝身后看了过去,却发现沈风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满脸有话要说的神情。
由于昨晚的事情,我这会瞧见沈风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歉意和尴尬,这会见他瞧着我,我下意识的就将目光给闪开投到了屋子的角落里。
“昨天对不起。”沈风盯着我瞅了好一会之后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走了出去,留着我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没多大会,锁天就下令通知留下陈璞,嘎子叔停云,以及郑荣荣在这里,我们一行人做好准备回去庇护所拿回装备救回那几个人。
在即将上车的时候,锁天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回头看了我一眼后,道:“陈炀,你留下这里守着。”
闻言,我先是一怔,随即犹豫的瞄了眼车里的几个人,冲着锁天点了点头,这里目前留下的就只有老人和孩子,嘎子叔和陈璞的战斗力实在不算高,为了防止万一,多留下一个人确实比较好。
我们这群人中我和沈风算是经验比较丰富的,但他要开车,这会我留下确实最适合不过。
示意阳阳他们几个注意安全后,我从车旁边退开到了一边,徐淑将我丢在车里的匕首递了过来,我接过别到了刀具包里后就转身回到了银行内。
嘎子叔正和陈璞逗停云玩,这会瞧见我回来,奇怪的问道:“闺女咋回来了?”
我耸了耸肩膀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开玩笑道;“这不是怕你们几个无聊么,我留下来陪着侃大山多好?”其实这会我的心里已经是七上八下的了,担心阳阳,担心沈风,担心所有人这么过去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毕竟那庇护所里有太多太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撇开行尸不谈还有许许多多会让他们陷入危险的事情。
大概是见我脸色不好看,嘎子叔干脆直接转移了话题,开始和我闲谈起来停云小时候闹出来的一些囧事,比如什么小孙女刚出生没多久儿子媳妇就出去打工了,他一个人带着孙女没工夫洗尿片又不忍心尿不湿卡着孩子难受,就干脆啥也不弄,所以每天裤子腿上到处都是停云给尿出来的尿渍。
我被嘎子叔那绘声绘色夸张的表情夹杂着怪异的方言给逗的前俯后仰,一旁的王停云不知是不是被自个爷爷的话给说的条件反射了,这会瞧了我们俩一眼后,冲着嘎子叔喊了声:“爷爷,我要拉臭臭。”
嘎子叔闻言哈哈哈得笑了出来:“你个丫头说风就是雨的。”说着就准备起身扯着停云出去外面,一旁的陈璞懂事的上前说道:“我来带她吧。”
“别脏着你了一会,小孩子家家的都受不得这个。”
我瞅了陈璞一眼,心知他这个年岁的孩子都爱表现自己,干脆就对嘎子叔道;“这孩子挺靠谱的,让他带停云出去就是。”
闻言,嘎子叔又是哈哈一笑对陈璞摆手道:“那孩子你带俺孙女吧,一会擦x股喊我一声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