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凌亦凝,炙炎彬点点头。
“凝儿……”
“嗯?”
“你有没有在想,刺杀夏紫薰的人,就是刺杀春三娘的人?”
凌亦凝一愣,想了想,摇头。
“我不知道春三娘遇刺的详细情况,说不好。”
炙炎彬吐了口气,点了点头。
“那我就告诉你详细的情况。”
凌亦凝一愣,单眉一挑。
——原来,春三娘遇刺是真,但受重伤却是假。
事实上,刺客当夜潜入安宁宫,春三娘早已察觉,她装着中了迷药晕过去,实则是闭气等待,刺客靠近后欲动手时,她便猛然反击。
打斗声引来夜巡禁卫,刺客欲逃,春三娘想拖住他,无奈一呼吸就吸进了迷药,反被刺客重重一掌撞飞,狠狠的撞上屏风,眼睁睁看着他逃了,进而她自己也晕了过去。
幸而受伤不重,主要是脸被刮到,不适合出席大典,陪送夏紫薰,加上炙炎彬有心故布迷阵,放出假消息,说她受了重伤。
而那刺客,从头到尾都没露过脸,春三娘事后说,只能确定是个男子。
炙炎彬派人将春三娘送去了其它地方,一边养伤,一边继续处理后宫事宜。
所以凌亦凝去安宁宫时被拦,主要是因为里面压根没人。
“刺客用的什么兵器?”
“普通的匕首。”炙炎彬说着,浅浅一笑:“其实不用多猜,我心中已有人选,而且已经可以肯定就是他。”
“谁?”
炙炎彬抬眸望向四周,晋和宫大门下,方圆空旷,无人,见此,他这才望向凌亦凝。
“你想想,当时的情况下,春三娘出不了面,大典在即,只可能是我算着时间的赶去灵阁接人,受益最大的是谁?”
凌亦凝想了想,突然紧眉……困惑之余,她有点难以接受的眉心一拧。
“是紫薰。”炙炎彬自己开口,说出答案。
“你怀疑是……”
一乐,炙炎彬笑出声来:“她连重些剑都拿不起来,怎么可能怀疑到她?”
炙炎彬说的令凌亦凝更加困惑了。
“历来皇家内斗厉害,紫薰虽单纯,却很会为我着想,之前就求我,不要启用任何与她有关的任何人。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就是不要让她牵扯进皇家内斗里来。当时我还在想,那银夏国岂不吵晕了她?”
凌亦凝听的有些乱,却只能静静的听。
“结果事情就那么突然的发生了……事后我一想,又释然了。你想,整件事最大的受益人,只可能是紫薰。历来只有‘送’的,何时有过皇帝亲‘接’?紫薰受封,皇帝亲临来接,传开天下,是人都会想,皇帝盛宠啊!如此恩宠,可不是千古难得一见?可是,以紫薰的单纯,绝对不可能是她自己想讨得的。那就只可能是旁人为她争取,算计而得。不管紫薰将来是不是真如她自己希望的那样,自己家人不干涉皇政,当下,只要她得宠,将来越走越远,越走越好,银夏势必染恩。”
“银夏王子储?”
凌亦凝终于反应过来,男子,又是银夏国人,又与夏紫薰关系不浅的,只有一人。
炙炎彬看着凌亦凝,点了点头。
“呵,心机也太深了点。”
炙炎彬不以为然,亦呵呵一笑。
“这皇宫,最单纯的人,不过紫薰与你。”
凌亦凝默认,却唇角微笑一扬——落炙炎彬心中,夏紫薰三个字,已在不知不觉中,超过了自己。
见凌亦凝失笑,炙炎彬亦笑着,却啧了一声。
“一事是一事,三娘遇刺与紫薰遇刺表面上看似乎一样,都是半夜时候发生,杀手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两人又同为我的妃子,可事情本质却完全不同。”
“你就那么肯定刺杀春三娘的就是银夏国那个王子夏伯亚?”
“八九不离十。三娘遇刺当天,夏伯亚他们进过宫里看望紫薰,事后离开时,马车车夫只是亮了一下宫牌令,宫门卫那边并没有人亲眼看见夏伯亚离开。而唯一在禁门令之后出宫的金炫澈……”炙炎彬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
“说啊!”凌亦凝在看炙炎彬。
炙炎彬一叹,耸了耸肩。
“其实,他是在三娘遇刺前便出宫了的,我那样传出去,只是想让真正的凶手松一口气,让他以为有人帮他背了黑窝。”
凌亦凝诧异,轻声怪叫。
“他可是金王,你居然……”
啧一声,打断凌亦凝,炙炎彬没好气的一哼。
“知道知道,你怎么还这样护着他,他都已经……”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炙炎彬忍了一下,斜眼瞟向别处,愣是没说出口。
凌亦凝一愣,猛的反应过来——是啊!现在的金炫澈,都已经……不要她了……
目光闪躲,凌亦凝亦望向旁边,一脸尴尬的郁闷。
吐了口气,炙炎彬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望向凌亦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