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然第一次咬牙切齿的这样骂:“穆西,你无耻。”
穆西点点头:“跟二少志同道合,我也就这一个优点,你可以把我们的关系想象成狼狈为奸。”
发现穆绍然站在那里倾听得十分盎然,穆西沉下脸来:“包子,回房间去,换下衣服听会儿音乐,敢偷听我揪下你那两只耳朵拌黄瓜吃。”
穆绍然快被她给恶心死了,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看了季江然一眼,还是回房间了。
不知道季江然参透了些什么,怎么就在穆绍然那双铮亮的眼眸中看出了期许,竟说:“爸爸离开的时候会跟你说。”
穆绍然点点头。那样子果真像放心了一点儿。
穆西瞪了穆绍然一眼,撑破肚皮生下来的东西,眨眼就叛变了。
客厅里只剩两个人了,季江然低下头定定的注视她,穆西一只脚蹬在茶几上,才发现她在涂指甲油,难怪空气中有一股难闻的味道。竟也是妖艳的红色。
穆西没抬头叫他:“过来帮忙。”她让他帮着涂指甲油。
季江然站着没动。
穆西将小刷子塞到他的手里,拉了一下他的手腕,这才注意到他的腕表真的戴在右手上,以前可不是这样。
疑惑:“你的表怎么戴在这只手上?”
季江然面无表情的抽出来,不理会她,顺手将刷子扔到垃圾桶里。连带茶几上的指甲油一起。
“俗不俗?”
穆西缩回脚,抱膝坐在沙发上。
开门见山:“我带小包子来投奔你了,你看着办吧。”
季江然被她给气笑了:“穆小西,什么时候脸皮变这么厚了?当时是谁用力推开我的?一而再的要跑的人不是你么?凭什么你能跑,我就不能赶你走?你倒是不矫情啊,可我也得要你算。”
穆西侧首盯紧他:“那个女人我想出来是谁了,是林嫣然对吧?你们之间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突然之间会有什么?”她又不是傻子。
季江然冷笑:“跟她没有什么,不代表跟其他女人也没有什么。你知道我找一个女人,只是分分钟的事。”
前一刻还说得好好的,即便两个人看似都有一点儿恼火,但是对于两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这个氛围还不足以影响两个人能正常的谈下去。穆西却突然发起火来,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用力的砸向他,那东西打起人来不会多疼,被她一扬手扔掉了,直接用手掌一下一下打到他的身上。
“季江然,你就是个混蛋,你是混蛋你知不知道……”
季江然之前只是任她打,她觉得解气打两下就打两下。
可是穆西打疯了,竟然越打越狠,而且季江然发现她哭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很大颗,一颗一颗的砸到他的衣服上。
季江然的心忽然灼烧得厉害,一伸手将她带到怀里来。
若是其他的女人哭,哭得再狠,他也不会有多震撼,甚至很难有感觉,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眼泪是她们的法宝武器。可是,穆西这样骄傲的女人……越难过该笑得越大声,极少看她这样哭过。即便四年前,她觉得痛心到想死的地步,在他面前仍旧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季江然用力的抱紧她。
穆西哭得汹涌,那眼泪止也止不住,仿佛把这四年多的辛酸和想念通通哭出来给他听。她承受了多少,可能这一辈子也只有她自己下知道。
她可以笑一辈子的,可是这一刻突然疲惫的笑不出。
就想,还是哭出来吧。即便不这样宽容自己,眼眶却已经红了。他的话,他的语气,通通像催化剂,就有本事让她泪如雨下。
穆西想不出来是怎么了,人真的可以在一个瞬间就能变心么?
季江然忽然就想将她推出去,她哭她闹都没有用。即便他温柔的抱着她,还是铁石心肠的问她:“穆小西,我们都放过彼此不好吗?我放你走,不是你一直想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