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程,你居然来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派车过去接你啊。”
裴锦程大方笑着,已经走了过去,“挺方便,海城的出租车也有奔驰,比我那辆奥迪高档多了,哈哈。”
“瞧你说话,跟我们家钊钊似的,就是惹人喜欢。”秦荣方停了练习,运了口气,便领着裴锦程往大屋走,看了裴锦程拎着的东西,有了些嗔意,“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也没人帮着拿一下。”
裴锦程伸手亲热的揽了一下秦荣方的肩,神秘兮兮的说,“可稀罕的物件儿,不敢假手于人,万一掉地上了,怕那些个送礼的人,心疼。”
秦荣方往后一仰脖子,大笑,“锦程啊,你现在这海城话都会说了。”
裴锦程道,“觉得海城话听着好听,幽默,所以忍不住心痒,想学。”
两人一路说话,秦荣方领着裴锦程往餐苑走,裴锦程指了指手上拎的东西,“这些物件儿都是锦宣让带给非语的,他腼腆,正好我最近有事来海城,顺道帮他带过来,里面还有锦宣给您的一方墨,当时一看这些东西,都不是我能研究的,所以根本不知道给您带什么,干脆就当个差人,秦爷爷可别怨我。”
秦荣方一看,那些盒子不用看,都是些古东西,他似乎闻到了极品宝砚的墨香味。
这些东西,倒怕真是会合非语的味口,心里一阵宽慰,“怎么会怨你,你来看我这老头子,就好得很了。好好好,锦宣那孩子以前我就觉得他害羞,这样也好,现在的男孩都太要玩,反而锦宣那样的,我放心。”说着让一直跟着的吴伯把东西收好,“我们去吃点早饭。”
裴锦程把东西交了出去,调侃道,“想到要吃海城的早点儿,在飞机上,我愣是一点东西也没吃儿,可劲的忍住了。”
“哈哈!”秦荣方突然大笑,拉着裴锦程的手,拍着他的手背,“锦程啊,我们海城人说话是喜欢带个“儿”字,但是不一定每个词后面都带,早点就早点,不说早点儿,没吃就没吃,不说没吃儿。”
裴锦程亦是爽声一笑,“哈哈,闹这样的笑话,秦爷爷可得多教教锦程。”
“那是那是,你有兴趣,我当然愿意教,现在非言他们都半句中文半句英文,听得我别扭死了,以前他媳妇儿还管管,现在他媳妇儿说话也这个腔调,哎
。我一听你喜欢海城话,高兴得很,跟我们家那些家伙,可一点也不一样!”
裴锦程同秦荣方一路笑谈,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走进餐苑后,吴伯和下人开始备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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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起了个早,她算了一下时间,这个点是早饭,昨天因为提前打电话给秦家,居然被回绝了,今天她不想打电话,干脆直接过去,就不信碰不到秦家的人。
若是碰不到,她就去秦王宫去找秦非言。
从楼上下来,换了身随和点的衣服,看起来也温顺些,去见老人,不能打扮得太干练强势。
匆匆吃了些早点,便去车库取车,路线定在秦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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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程陪着秦荣方吃完饭,又陪着秦荣方园子里散步。
他今天穿着厚呢的大领大衣,帅得有些硬朗,再有半个月就农历新年了,这时候的海城,还很冷,这么早的天,说话的时候嘴里吐出来的都是一团团的雾气。
天气预报上说明天海城有雪,所以这个天乌压压的,一点也不透光,有点灰灰的。
园子里很多梅花,是腊梅,红红的那种腊梅,g城像这样的梅花,似乎没有。
也不知道明天大雪一下,被雪压满的枝头,露出那些艳艳的红,会是什么样子?
像极了申璇,白白的雪海里,突然就钻出一簇腊梅,一想到那种样子,就觉得很美。
如果明天真能下雪,他就在海城,再呆一天吧。
以前说过,想等一场雪。
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见着海城的雪。
秦荣方穿得薄,但看着并不觉得冷,“锦程,虽然以前我们两家订下婚事的时候就说过,非语嫁进裴家,锦宣不能娶妾,但是我现在有点不放心。”
裴锦程知道是他娶妾的事,秦家知道了,但那件事,确实逼不得已,“秦爷爷,这次我带了锦宣的私鉴承诺书,他不会娶妾,里面有些事项,请秦爷爷过目。”他从大衣里拿出一封信,打开,递给秦荣方。
秦荣方抖开信笺,过目,一一看在眼里,看完后,已经知道了裴锦程此来的目的,“锦程,你和申家小五已经离婚,秦家……”
裴锦程没等秦荣方先拒绝,便接口出声,“锦程并不想秦爷爷帮申家什么,更不想把秦家拖进来,但是秦家是海城大户,威望甚高,锦程只是希望秦家能在言辞上微微靠向申家,哪怕是闪烁其词也可以,秦家一旦转向,其他家族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对申家落井下石,只要现在下崩的速度能控制,其他的事,我来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秦荣方微一皱眉,他一直都知道裴家的事,这几年他也很纠结,当年觉得自己孙子是个同性恋,找哪家联姻都不可能,哪个豪门千金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同性恋?所以只能想帮非语寻个好人家,南方裴家真是一等一的没得挑,不管是财力还是军政力量。
哪知三年前裴家三爷一倒,真是让人措手不及,正巧过后孙子又正常娶了妻,弄得他有些后悔联姻,现在搞得是骑虎难下,申家这事情,裴家能有什么办?家里一个军政界的人都没有。
裴锦程缓缓出声,不急不徐,“南方军区莫锡山,莫司令,想必秦爷爷是知道的。”
“哦!”秦荣方不可置信的惊呼了一声,随之把脚步也停了下来,裴锦程亦停下来,对上秦荣方的眼睛,他身材虽是高颀,但并不盛气凌人,言谈之间皆是敬畏和谦虚,“过两日莫爷爷会陪我上一趟北京,我同他儿子云烨的关系也很不错,还有他的门生,g城市委书记也同我相交甚好,不瞒秦爷爷,上次申家矿难,多亏了他们相助。不然凭锦程一人之力,怕是没办法解决。”
裴锦程故意把莫司令换成了“莫爷爷”。
秦荣方又岂会听不出来?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裴家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搭了这么多线,毕竟g城有些远,有些事情,人家不透出来,光打听也是莫须有,他很不喜欢道听途说,如今听着裴锦程这样的口气,连莫锡山都要陪他一道上北京了,还真倒是让人不敢小瞧了。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裴锦程,
突然伸手将他肩膀一拍,示意着又往前走,说起话来的态度,便是一个180度大转弯,“说来秦家和申家也是世交,申家遇上这样的事,秦家不该袖手旁观,但申家和韩家关系在几年前就闹得很僵了,秦家和韩家关系也不错,你说说,秦爷爷也是难做,只能把门关起来,哪方都不好得罪。”
裴锦程连连点头,“秦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