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公司副总裁弗朗索瓦率领nb电气商务代表团,在圣彼得堡市外事委员会官员陪同下实地参观考察投资环境。
即将出任nb电气(俄罗斯)公司总裁的柏林工业总公司莫斯科代表处主任罗雷尔,组织代表处原班人马和从欧洲公司前来支援的十几位前东德外交官,利用他们在苏联的人脉关系,在莫斯科、明斯克、喀山、高尔基、伏尔加格勒、叶卡捷琳堡、尼古拉耶夫、里加、塔林等十几个城市,以远高于黑市的比率大肆兑换卢布,并为bnb新闻网记者接下来的采访做准备。
克林斯曼博士、马库斯博士、克里斯蒂安博士、弗雷德里克博士以及陆续抵达的“莱比锡青年旅行社”成员则四面出击,通过朋友和朋友的朋友,为柏林nb实验室网罗燃气轮机和与燃气轮机有关的人才。
总部想方设法为这边调拨资金、欧洲公司争分夺秒地组建bnb新闻网和泛欧国际旅行社。并作为“苏联行动”的大本营,为前线和即将赶赴前线的同事提供支援。
所有人都忙得不亦乐乎,章程过得极为悠闲。
为了保持他一贯的低调,看上去比较年轻的保镖扬-约瑟夫,摇身一变为圣彼得堡大学物理系留学生,抱着一摞书整天在他周围转悠,请假翘课的时间比上课时间长。
与所有圣大教室一样,他也有一个秘书。
前东德外交信使弗朗克-艾尔斯特纳学识渊博、精通俄语,很好的诠释了这一新身份。一起来办公室。一起去实验室做实验。一起给物理系的学生们上课,一起回郊外的别墅,甚至一起去洗手间。
寸步不离,授课时还兼做翻译,敬业得不能再敬业。
女保镖马格达雷娜则成了夏遥的同学兼闺蜜,一起去夏宫校区的语言中心学习俄语,一起逛街,整天形影不离。
而真正的秘书弗雷得力克却成了“跑腿”。上午去戈里鲍耶多夫沿河街的前东德驻圣彼得堡领事馆帮忙,下午开车去普尔科夫机场拿nb航空同事稍来的各种物品,然后再去郊外别墅与下课回来的章程等人汇合。
访问学者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教授,夏遥与那些来自瑞士、法国和西班牙的留学生一样也没想过拿什么学位,反正上得是跟培训差不多的预科。
每天下午三点,二人就背着相机,在三位保镖的护卫下徒步沿着涅瓦河信步游览。穿过大街小巷,徜徉在宽阔的马路、高大的教堂、浪漫的运河以及俄罗斯族人、乌克兰人、犹太人、白俄罗斯人和鞑靼人之间。
“人们常说,没到过圣彼得堡,就等于没来过俄罗斯。这句话代表着这座历史名城在俄罗斯人心中的地位。而只有来到圣彼得堡,才理解为什么这里被称为俄罗斯人的骄傲。”
前外交信使弗朗克又扮演起导游的角色。不紧不慢的跟着二人身后,用一口流利的英语介绍道:“1703年,身怀雄心壮志的彼得大帝和他的金戈铁马,为了打开俄罗斯通往西欧的道路,在这个位于波罗的海的芬兰湾东岸、涅瓦河河口100多座岛屿上修建了这座城市,从此让圣彼得堡成为了欧洲重要的文化中心,成为了以后200年里俄罗斯的首都……
68条河渠纵横,400多座桥梁环绕,被称之为俄罗斯的威尼斯。昔日帝都留下的古典建筑和名胜古迹比比皆是;大量源于18和19世纪的教堂、博物馆和剧院充斥着大街小巷;涅瓦河孕育的俄罗斯灿烂文化,曾吸引许多著名的科学家、家在这里生活工作。”
正值圣彼得堡最美丽的时节,夏色迷离、阳光绚丽,到处都飘动着令人心醉的旋律,处处都弥漫着花草的芬芳。
随处可见的树叶呈现出红黄绿三种颜色,宛若夕阳之美,一阵风吹过,落叶缤纷,那些旋转的落叶就象美丽的精灵,在这个浪漫之城随意舞动,宛如生命终结前一刻的倾情绽放,令人目眩神迷。
涅瓦河的淙淙流水,是这座城市深邃的眼神,让人沉醉;波光粼粼的河面,流光溢彩;充满欧洲风情的桥梁,靓丽生辉。
弥漫的古韵和淳朴的民风,将夏遥引领到了风情万种的沙俄时代,无比贪婪的四处张望彼得大帝用尽毕生精力打造的这座人间奇迹,边走边喃喃地说道:“罗蒙诺索夫、门捷列夫、普希金、果戈里?”
“还有普希金。”
章程挽着她胳膊,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雕像,感慨地说:“一个伟大的家、诗人、小说家,最后竟成了妻子娜达丽娅美丽姿色和轻佻行为的牺牲品,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弗朗克学识渊博,信口背诵起《我的墓志铭》:“这儿埋葬着普希金,他和年轻的缪斯,和爱神结伴,慵懒地度过欢快的一生。他没做过什么善事,然而凭良心起誓,谢天谢地,他却是一个好人!”
37岁就死了,是很可惜,但不能全怪罪到女人身上。
夏遥回头白了他俩一眼,撅着小嘴嘀咕道:“你们认为他妻子是红颜祸水?”
“就像徐志摩和陆小曼,很难说谁对谁错。”
弗朗克没听说过徐志摩,更不知道陆小曼,但能大概猜出章程的意思,想了想之后摇头叹道:“夏小姐,他那位情敌丹特士其实也是一个不幸的角色,娶了不仅比他大6岁,长相也不漂亮的叶卡捷林娜,只为能经常见到她的妹妹娜达丽娅。甚至连皇后都为他打抱不平,说‘我很同情他,他这是一种宽宏,还是一种牺牲?’”
平平淡淡的爱情最好,像他们那些惊天动地的好像没几个有好结局。
章程自认为情商不高。更不会羡慕那种非得“你死我活”的爱情。轻描淡写地说道:“在他们那个时代。决斗就很盛行,是矛盾双方解决问题最流行的办法之一。而且决斗是他先提出的,富贵由命,生死由天,谁也怨不得谁。
所以他受了致命的重伤被抬回家后,在痛苦中还安慰娜达丽娅:说‘你放心,你没有任何过错’。当剧痛难忍时,他就让她走开。不愿让她看着自己受伤痛折磨的样子,嘴里不断地说‘我可怜的妻子’,并派人去安慰她。在疼痛间歇时,便把她唤到身边,反复向她解释,她是无辜的,他永远爱她……”
多么感人的一个爱情故事,夏遥不禁仰头问道:“章程,你会为我决斗吗?”
“你会像他妻子娜达丽娅那样轻佻吗?”
“当然不会。”
章程捏了下她的小鼻子,笑问道:“既然不会。那让我跟谁去决斗?”
夏遥扑哧一笑道:“坏死了!”
他俩打情骂趣,弗朗克若无其事地背过身去。用德语与保持警惕的马格达雷娜和扬-约瑟夫聊起安保工作来。
“这里的治安比我们想象中还糟糕。”
马格达雷娜摘下太阳镜,通过镜片看着身后的几个俄罗斯男人,不动声色地说:“那个穿夹克的,从滴血大教堂一直跟着我们,别人都穿衬衫,他还穿外套,肯定有问题。”
“我也注意到了。”
弗朗克很自然地蹲下身,系了系完全没松的鞋带,飞快地瞄了一眼那几个心怀不轨的俄罗斯人,旋即起身道:“这里不安全,扬,你去开车,在门路对面等我们。”
扬-约瑟夫捧起相机,给装成一对情侣的他们拍了张照,又低头检查了下相机,才大声道:“胶卷没了,你们等着,我去车上拿。”
马格达雷娜妩媚的笑了笑,催促道:“去吧,快点。”
有一个语言环境,学外语特别快,而且他们故意说英语,夏遥不明所以,脱口而出道:“约瑟夫先生,胶卷我有!”
“我还要拿几瓶水。”扬-约瑟夫回头摆了摆手,往停车场跑去。
他俩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弗朗克甚至做好了挡子弹的准备,紧了紧背包,故作轻松地笑道:“章先生、夏小姐,我带你们到那边看看。”
正说着,那个穿夹克的男人突然往这边快步走来。
行色匆匆,越来越近,马格达雷娜把太阳镜往胸前一别,蓦地回过头,那个男人一愣,随即冲了上来,伸手就要抢她手上的小坤包。
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章程背对着他们,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刚说有胶卷的夏遥看得清清楚楚,惊呼道:“马格达雷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