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什么啊,我听说人家当时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赵主任,你说这些人怎么就能这样做呢?”冯春玲也有点气愤的说道。
“董主任和王主任伤地重不重?跟着董主任的还有什么人?”赵建辉一边开着车一边问。“董主任挨打倒也不重,就是把眼眶打黑了,王主任头上被砸了一酒瓶子,脑袋上面缝了六针。别看咱们都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在人家京城的骗子面前就算是级别再高也没用,这些人欺负咱们这些地方上的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打人的人跑了,咱们几个同志却叫城区分局的抓了,说小张他们几个人妨碍公务……”
赵建辉不由得感到更加奇怪:“他们怎么妨碍公务了?”
冯春玲道:“还能怎么妨碍公务啊,不就是王主任在医院里面缝针的时候,那些警察非要让两位主任跟着去局里接受调查,说他们诽谤威胁什么的,小张他们就争辩了几句,结果就被人家抓起来了。那骗子的哥哥据说是分局的副局长,你说人家警察还能向着咱们啊。”
听着她发牢骚,赵建辉不右的就哼了一声,吓得冯春玲一哆嗦,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开车的是赵主任,可不是平时和自己拌嘴嬉笑的小姐妹。就在她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却听到赵建辉冷声道:“不管他是谁,只要是违法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还真以为无法无天了?”
老董他们出了事情之后就进被送到了积水潭医院,离着办事处并不算远,说这话的工夫也就到了医院。在进病房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两个警察从房间里面出来,进入病房看到了董世海,却见他眼眶子淤青一脸黑线。
见到赵建辉进来,董世海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都知道了?唉,今天这事儿闹得……”
安慰了董世海两句,赵建辉才问道:“王主任呢,他伤的怎么样?”
董世海摇了摇头:“伤的倒是不重,只不过头上缝了几针。问题是这些警察都是白胜洲的人,王主任连点滴都没有打,就被警察带回局里调查去了。这是我的失职啊,我会向省政府说明情况的……”
开始的时候赵建辉没有反应过来,心说你这算什么失职啊,还要向省政府说明情况?慢慢的一想赵建辉才算是明白了过来。董世海这么说话,一是在防着自己,二是再为他自己留退路呢。
看起来,当时为了和那个副司长接触上,王占江肯定给了中间人不少的好处。花了这么多钱,走得还不是正当途径,要说这件事情的责任完全在王占江的身上那显然不可能。没有董世海的签字,一万元以上的支出王占江自己作不了主。
当然了,办事处的主要职责就是跑步钱进,花了钱办成事情,这件事情怎么都好交代,送出去十万二十万的就算是领导也不会说什么的。领导毕竟心知肚明,现在没钱办不成什么事情。可是,事情办不成你花了一大把钱,不管领导心里在有数你也交待不过去。
现在,董世海和王占江就有点坐蜡,所以才想在中间人那里把钱要回来。可谁知道这位中间人居然牛气哄哄,不仅不给钱反而把人打了。不仅仅打了人,还通过官面上的一些关系压服董世海。
你不是要告我诈骗么?我先告你诽谤,咱们看看到底是你的关系硬还是我厉害?想董世海和王占江这个级别的干部,在地方上那也的算是跺跺脚地面乱颤的大人物了,可在京城里面,却实在是不足为人所道。街面上骑着一辆跑自行车夹个黄书包看上去很不起眼的一个人,都可能是某个部委的厅处级干部。别看这些人在本部门没有什么权威可言,但比起关系网来那也是交错纵横,欺负起外地人来还是很麻溜的。
“不到南方不知道钱少,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办事处在运作一些事情上面很是有一些提不上台面的潜规则,反过来这些潜规则也方便了一些人中饱私囊,给一些领导送的时候自然难免的要顺便往自己腰里塞两个。董世海在驻京办待了两三年的时间,不可能没有沾过公家的“便宜”,只是多与少的问题。这也是他防着赵建辉的原因,毕竟这个人在大运市的所作所为,很是让人头疼的。
说董世海为自己留了退路,就是因为董世海心里清楚自己的事情,盖子不掀开什么事儿都没有,如果万一因为这件事情领导和自己较真,那以前的事情也遮掩不住。看现在警察局一直揪着自己和王占江不放,目的无非就是警告自己不要在找那个白胜洲要钱了。可是钱要不回来自己怎么给省里交代?所以董世海自己提出来给省政府汇报,提前让领导知道这笔钱花到什么地方去了,被骗了嘛,能有什么办法?并不是自己装进了腰包。
让领导骂自己没有监管好手下的副职,无非是拼着一个处分,黑锅还是在王占江身上背着。而自己借着从公安局手里“解救”王占江的名义,就算是王占江吃个闷亏,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咱们的能力够不到京城市局,为了救你出来,我不向上级领导请求帮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