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过誉,只不过是来人恰好是急躁『性』子,三番五次戏耍早已将他耐心磨光,这才侥幸避开。”舒广尘抿唇浅笑,不愿居功,她将气机打入海鱼中,又将气机与她背后瑶琴相连,只需那气机散去定能感知,几次都是察觉身附气机海鱼死去,这才敢断定来人『性』格。
“云道友,我等可要立时赶回遮雀山去?”田妖王斜睨一眼舒广尘,心中闷哧,暗骂来人蠢笨,他可是很愿意这二人吃些亏的。
“不必,此人离去,不定便要回返,你我收敛气机潜入深海。”云沐阳悠悠一笑,道,“田道友,可要好生收敛气机,莫要泄了。”
田妖王闻言登时心头一凛,暗骂不止,随即却是不敢有其他动作。
云沐阳却是清声一笑,他可不打算将这妖王留在身边。他如今能够掌使田苍海,不过是借着田苍海有伤在身,又有御兽环束缚、精血神魂在手,然则若是有一日田苍海伤势尽复,他便不得不每三日祭炼一次御兽环,如此实在麻烦,况且他能否留下田苍海也不是他能做主。
遮雀山诠真殿。
李凰素双手捧一幅画卷半跪在殿前,口中清声道,“恩师,此便是徐氏所得《朝元仙杖图》,恭请恩师阅览。”
“徒儿起来吧,此行辛苦了。”弥梵子将手一招,那一幅画卷立时到了手中。
李凰素听得此言顿时激动不已,跪伏下来激动道,“能为恩师分忧,不敢称辛苦。”
弥梵子举起清风将她一托,随即将手中画卷一扬,便见着这画卷徐徐展开,一股独特气息登时散漫开来。但见着画卷之上数十位仙娥童女手捧彩云、异花珍果,神态或是娇憨笑意、或是抚琴灵动、或是妩媚撒花、或是清冷扬歌、或是高雅云舞,不一而足。又有道人金童乘骑瑞兽,怀抱奇珍,各御云光,翔天而飞。旌旗飞扬,纱幔飘摇,仙云重重,雾霭层生,宝气跃跳。又有三山五岳云霞遮掩,老木古松隐约可见。
弥梵子来回看了数次,眉头轻轻一皱,随即又是舒展开来。
“恩师,可是这宝图…”李凰素望见弥梵子神『色』,不由脱口问道。
“此图确实是真图。”弥梵子摇了摇首,“不过这宝图现下为师不能参悟。”
“恩师,徒儿有一疑问,不知当不当问?”李凰素恭声言道。
“你是欲问缘何为师宁愿现下便与白龟仙城、流英宗交恶之事?”弥梵子轻轻一笑,低下眉来言道。
“是。”李凰素郑重点首。
“白龟仙城与流英宗确实木大根深,若是寻常为师也不愿意与他们交恶。只是这《朝元仙杖图》事关为师成道之机,为师不敢轻视。”他说着微微一叹,“为师弱冠之年得遇一座仙府,方是开始修道,修行至今七百载,历经无数风波灾劫,方有今日修为。现下为师虽是修炼度过九天罡风劫,不过若要再进一步,那几乎是无有可能。”
李凰素闻言心中一阵激动,待听得后面又是感伤,他们这一派修炼的功法名唤作,便是弥梵子真人昔年仙府所得,然则这经书不全,只能修炼到元婴境界,度过阴真小雷劫,至于其后九天罡风劫、赤阳火海劫皆是无有叙述,若非弥梵子真人凭借大毅力、大智慧,也不能有今日。
“为师在那仙府之中曾得到箴言,若要将功法补全,非要寻到《朝元仙杖图》不可。这宝图之中便隐藏着《洞眞玄意真经》之秘,为师数度卜卦窥问天机,直到数十年前方是天机隐现,这才决定在此开派,果真天意眷顾,怜我拳拳之心。”他说着吐出一口清气来,又道,“那位云沐阳道友将法宝‘琢烟水尘壶’交予了何人,你可知晓?”
李凰素早已涕泪满面,这时闻言复又抬起朦胧玉容来,道,“回禀恩师,徒儿只知那是名作舒广尘的女子,修为与云沐阳小道长仿佛,可是徒儿观她年岁竟是朦朦胧胧,不能真切,不过这二人似乎早年修为尚浅时便已相识,想来二人年岁无差。”
弥梵子轻轻点首,“我早已料到这法宝非为师能够御使,只是猜出其主另有其人,故而才将这法宝赠与他,权作人情,故而你等也无需心中不满。”
“徒儿不敢。”李凰素惶恐不已,立时磕头道。
弥梵子不再多说,他也知晓他这徒儿存有心结,早年他闯入一处上古仙府时,归来后便携带了这法宝,却是身受重伤,所以才会如今日这般耿耿于怀。他又道,“徐氏那两小儿何在?”
“回禀恩师,徐氏徐炳章、徐炳雯现下俱在觅英台恭候恩师相召。”李凰素心中登时一松,她是不愿意恩师拼命得来法宝便宜他人。
过得一日有余,云沐阳与舒广尘二人到得遮雀山东南方百里处。而时凤玮早已在岸边等候,一见得云沐阳,便是箭『射』过去,兴奋大喊道,“云贤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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