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东北、内蒙古一带,那些可以请地仙出马的阴阳先生,往往更受老百姓的信任,香火也更鼎盛,以至于连那些成名数千载的正牌大仙都难望其项背。
这倒不是地方保护,而是地域文化使然,就像在东北和内蒙古东部这一带,各种二人转小剧场家家爆满,可你要请一帮二线的歌手来整点儿夜场什么的,就未必会有这种效果,所以说,一个地区,乃至一个国家,如果只是一味的追求发展经济、强化军事,而不注重文化的建设与传承,国人必定会因为没有共同的民族认知感作为连接纽带而形同散沙,就像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很难做到长治久安。
因为,一个外表结实强悍、但却没有意识的壮汉植物人,即便他手里拿着战斧式巡航导弹,你会怕他吗?
当然,我这一片忧国忧民、咸吃萝卜操淡心的情怀那是很久以后、当沈涵她们姐俩撇下我们上街采购、就剩我和胖子在心理诊所里对坐着吹牛逼的时候,我为了美化自己、抬高自己而编排的。
在当时,我哪儿还有闲心扯这蛋啊,因为,那老丫的见我跟他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肯交出催心灯,当时就翻脸了,鲶鱼嘴一张,一条紫黑色的带状物就“嗖”的一下子直朝我面门扎了过来。
我本已有所防备,但这老东西离我的距离委实太近,并且嘴里吐出的拿东西速度奇快,我持砍刀的右手刚抬到一半,就被那条又湿又粘的带子给缠住了脑门儿。
更要命的是,那条带子还不老实,在我脑门上又舔又蹭的,嗬,粘液顺着眼皮直往下淌,这把我恶心的。
好在经历了这么多次的生死历险,我已经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出门时,一个裤兜揣手机钱包,一个裤兜揣画好的一沓催神符纸,有备无患呐。
所以,尽管天眼被封,而一双肉眼视线也有点迷糊,但我并没有惊慌失措,我先是一脚踹向那老东西,他腰身一个大s型,就轻松避过了我这一记穿心腿。
不过,其实我这也是虚晃一招,为的就是给自己留出掏符纸的时间。因而,趁着老头儿缩身一闪的空当儿,我飞速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催神符,“啪”地拍在老头儿的胸口上。
“噗”,斩神符一沾到老头儿的衣服,立即冒出一股蓝火,银色的火星四溅。
老头儿一惊儿,手一拍侧面的车厢板,整个身体迅速后滑,那条缠着我脑门儿的紫色带子也被他“吐噜”一下吸回嘴里。
我用手赶紧擦了一下粘呼呼的脑门儿,同时将砍刀掖在后腰??既然已经摸清这老东西不是人类,那么,凡间铁器对它们是毫无用处的。当然,我也可以用砍刀划破手掌,用自身的阴血为砍刀开光,使其临时变为伏魔法器。
不过,这种方法失血量大,哥们的血又不是自来水呢,一拧开水龙头“哗哗”的就有的,那玩意儿也是需要我用自身精气一点点滋养出来的,哪儿能随便就使啊。非是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是不会采取这种伤敌一万、自损七千的赔钱打法的。
于是,我摸出一把符纸攥在手里,脚下摆开禹步,看来,一场肉搏战是避免不了了。
那老头儿也算是一老家贼了,吃了暗亏反倒笑了,他掸掸衣服上残留的符纸灰痕,咂咂嘴,似乎在品嘴里的味道:“呦嗬,看不出,你年纪不大,也是同道中人啊,诶,听你口音是东北的,咋练得是南派的道门呢?”
这老东西确有过人之处,这才一照面,就看出了我的师承底细,我也有点发毛了,毕竟,人家已经将我摸了个一清二楚,可我却连对手是什么地仙还不知道呢,这已经是先输一招了。
“你别整这没用的,不就是想干吗,费什么话呀,放马过来吧。”我知道不能让他看出我的胆怯,遂摆出爱谁谁的社会人嘴脸,力求在气势上先声夺人。
老头儿似乎看穿了我的把戏,并没有和我斗嘴,而是阴森的一笑:“年轻人,要动你还需要我出手吗?”
老头儿说完这话,整个身体一阵快速抖动,看着就跟跳草裙舞似的,不过,一个黑衣黑裤、长得跟个鬼似的老头子在灯光阴暗的车厢里跳舞,这种“香艳”的场面更多是,却是透出一种难言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