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田启功一点没吊我的幽默,只是冷冷的回答道:“这些你不用操心,我们已经用公安厅的名义,给你家里发了信函,通知他们你已被招录为新警,估计他们这会儿正满世界显摆你这个有出息的儿子呢。”
我被田启功揶揄的有点脸红,却无话可说,确实,就我老爹那家里存不住隔夜粮的穷抖擞性格,田启功说得还真差不离。看来,就这一两天,他们已将我的祖宗三代都查了个底掉,奶奶个熊,这些家伙到底是啥背景啊,也太他妈狠了吧?
4个小时之后,田启功和我在千里之外的呼伦贝尔市降落了。
下了飞机,我们俩刚一出机场,旋即又钻进了一辆早已等候在此的4700越野车,然后沿着两边是草场的水泥路狂奔,沿途我影影绰绰的看到了陈巴尔虎旗欢迎您之类的广告牌,还有那蓝的瘆人的天,绿的让人boqi的草原,就是没看到骑着胭脂马、举着小马鞭、追着小伙打的蒙族小妞,心下不禁有些失落。
车里没事干,昏昏欲睡之际,我倒想起宿舍的苏阿伦(这孙子纯纯的以东北爷们,却起了个南方人的名字,笑死人)给我们讲的一个故事,说是又一次,他爸爸和几个朋友一起开车去到呼伦贝尔去旅游,结果在草地上走散了。
那大草原一望无边,甭说路标了,百八十里的地方,连个牧民都没有。他爸爸开着车,瞎摸糊眼的一通乱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前面有一个蒙古包,
嗬,把他爸爸乐得,赶紧摘挡熄火下车问路。他爸爸拽开蒙古包的门,里面挺黑,一时也看不清有没有人,就在他刚想喊一嗓子的时候,噌的从里面窜出一白花花的身影,没错,确实是白花花的身影,而且还拿着银质的酒壶酒杯……
敢情包里当时正有一蒙族妞在裸睡,忽见得有远方的客人来了,遂按照蒙古人的礼节,朋友来了有好酒嘛,献酒来了。
哎呀,他爸爸可开了眼了,酒还没喝呢,那吐沫咽的,跟吃果冻似的。不过,在讲到这里之后,苏阿伦死活不在往下讲了,弄得我们抓心挠肝的就想知道他爸爸喝完酒后有没有乱性啥的,可他光嘿嘿不搭茬,损透了。
后来上网一查,在鄂伦春,达斡尔等少数民族地区,还真有家里来了客人、让家里漂亮的女孩挨着客人睡觉、以示敬重的意思。如今真到了这嘎达(东北方言:地方),有机会,还真想体验一下淳朴的民风哦。
正胡思乱想,车猛然停了,我抬头一看,浑身一激灵,车居然停在一处殡仪馆前面了。开车的司机一扭头:“田处,到了。”
我心说,这是咋个意思啊,从早上晃到现在,咋还整到殡仪馆来了。要知道,我打小就体弱招鬼,所以特别忌讳这些地方,见了就起反应。
田启功应了一声,开车门下车,我正准备跟下去,田启功回头一瞪我:你下去干啥?不是到地方了吗,我有些心虚,弱弱的回答道,并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虽然我看不到鬼魂,但那玩意只要一近我身,我就哆嗦,跟嗑药了似的。田启功扑哧呕乐了:扯淡,我一个战友的父亲老了(东北方言:逝世),我下去随个礼。我擦,不早说,吓得爷都要尿了。
田启功回来后,车接着往前开,有行驶了大概1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一处闹市区,楼房鳞次栉比,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很是热闹。
“这回真到了,下车。”田启功说着话,就下了车,并打发走司机,随后领着我左拐右拐,拐进了一处四周绿树掩映、看起来得有几十年历史的欧式二层楼房跟前。
那楼房外观呈铅灰色,楼顶有一个象洋葱头模样的大圆顶,看起来应属于俄罗斯风格。这座楼房的大门得有2米多高,全是铜制的,玻璃为黑咖啡色,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到了门口,田启功很熟练的在门上找到一个小孔,然后将左眼贴在小孔上,几分钟后,铜门应声而开。进去后,我才发现,原来里面的建筑空间比外表看起来可大多了。
只见大厅里矗立四根粗大的罗马柱,头顶一盏硕大的吊灯放出迷蒙的幽幽绿光,大厅的二楼呈环形,里面房间好多,音乐看到一些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的,不知在干啥。而更让我惊奇的是,铜门两侧居然分别站着一个穿军装的战士,可吊诡的是,这俩军人并没有配枪,而是一人配了一把木剑,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