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排长装作上厕所,绕了一圈,就朝大院走去。大院里有微微灯光射出。竹青说:“我看清楚他的脸了。”
猴子说:“我们进去!二人一闪身,从大门前掠过。两个站岗的只觉得眼一花,再一看,什么都没有。
猴子和竹青沿着围墙,直奔后院。竹青说:“这里有个暗哨。”
猴子说:“轻一点,过去。”
那哨兵藏在暗影里,觉得有点声音,子细一看,什么也没看见。
猴子和竹青飞身上了院墙,只见院子里,有几个人拿着枪在走动,东厢房里面亮着灯。
院子里十分安静。东厢房不远处,长着一株高大的广玉兰,树叶阔大而茂密。灯光照在叶片上,反射出蜡质的亮点。
猴子指指广玉兰,竹青点点头,飞身一跃,便上了玉兰树。攀在粗大的枝膀上。
稍停,猴子借哨兵转身之际,轻轻落下,身子一晃,便站在门洞里。
门没闩,轻轻一推,朝里面看去。不禁吃惊地长大嘴巴,老半天也合不上。
那灯光下,坐着一个人,板寸头,长脸,宽额,坚挺的身板坐得笔直,正在灯下阅读文件。
他不是别人,正是猴子的二哥方志伯!已经快一年不见二哥了。他似乎更加沉稳,更让人感觉他是那么值得依靠!
猴子心情激荡,难于言表,一伸手,摸去装扮,显出原来面貌。一招手,竹青也来到身边。
猴子握着竹青的手。竹青感到那手子激烈颤抖。朝里面一看,吃惊的差点叫起来。
灯下坐着的正是二少爷!
门一推,二人闪身进了屋里,站着,不说话。
二哥方志伯头也没抬,说:“有事说。”
猴子说:“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二哥像是听到惊雷,猛地站起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天哪!,我这不是做梦吧?”
“二哥!”猴子扑过去抱住了二哥:“父亲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方志伯也感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父亲被害的事,我知道了。三弟,猴子,我的好猴子!”
院子的哨兵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副司令员!”
方志伯说:“没事,哦,我这里没事!”
哨兵退出去。
竹青见猴子兄弟相见,不由勾起多少往事,眼圈一红。叫道:“二少爷!”
方志伯放开猴子,擦擦眼,说:“这是竹青吧?变了,变了,嗨,你刚才叫我什么?二少爷?你这丫头,我们都是八路军同志,没有有少爷。以后叫二哥!”
竹青说:“是,二哥!”
方志伯说:“三弟,竹青,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猴子说:“我们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二哥。”
方志伯说:“哎哎,等会,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猴子说:“就这样走进来的呀!”
方志伯说:“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猴子说:“没大摇大摆,反正进来就是了。”
方志伯说:“没人问你,也没人拦你?”
猴子说:“没有啊!没人问,也没人拦,不信问你的人。”
方志伯说:“坏了坏了,我这儿的人都成了摆设了。三弟,我的人和黑龙会干过三次,还从来没输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