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猎淡淡笑了笑,其实常发没必要向自己解释,他能够理解常发保护麻雀的心情,其实即便是杀死了那名弓箭手,仍然无法保证这里的事情不被传出去,毕竟攻击他们的一共有三人,其中有一人应该已经逃脱。
此时麻雀也已经醒了过来,发现罗猎和常发都不在她的身边,自己靠在瞎子和阿诺的身上,赶紧站了起来,染血的大衣落在了雪地上,她这才看到了就站在不远处的罗猎两人,顿时放下心来。
耳边此起彼伏的鼾声仍在持续,瞎子和阿诺两人背靠背相互支撑,居然睡得如此酣畅。
罗猎道:“天亮了,叫醒他门,咱们回去寻找行李,然后尽快赶路。”
麻雀拍了拍瞎子的肩头,毫无反应,于是伸手去揪瞎子的耳朵,瞎子的耳朵已经冻了,这一碰痛到了骨髓,这货惨叫一声跳了起来,跟他背靠背的阿诺身后突然失去依靠,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自然也醒了。
瞎子捂着耳朵痛得跺脚,搞明白怎么回事之后抱怨道:“麻雀,你就不能温柔点!”
麻雀哼了一声道:“对你啊,犯不上!”
可能是天气太冷,瞎子也失去了斗嘴的兴致,捂着耳朵嘟囔了几句,就不再抱怨。
罗猎示意大家分散开一段距离,互有照应,留意周围的举动,然后向林场走了过去,途径昨晚杀死那名箭手的地方,发现尸体已经不见,雪地上留有一道拖拽的痕迹,顺着痕迹望去可以看到远处有一个小小的雪丘,原来是常发趁着巡视的功夫将尸体移走埋了,也是为了避免吓到麻雀。
几人先是在林场宿地周围搜索了一圈,在正南方的密林之中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身上中了数个枪洞,应该是昨晚麻雀和阿诺两人在瞎子的指挥下联手击毙的那个。和此前被常发所杀的那个一样,尸体身上并未配枪,所带得是长弓和开山刀之类的冷兵器。不过此人并非是徐老根,也就是说昨晚围攻他们的三人有两人已经授首,唯独罪魁祸首徐老根逃了。
确信周围再无其他人潜伏,几人都放下心来,这才回到宿地寻找行李,他们从白山买得五匹马于昨晚被射杀,行李也有部分于木屋中烧毁,主要是瞎子和阿诺负责看护的部分,常发负责的那部分行李倒没有什么损失,他昨晚从木屋中脱身的时候,先用棉被将行李从木屋中扔出吸引敌方的注意力,然后趁机逃了出来。不过好在瞎子和阿诺负责的那部分多半都是食物和衣服,并没有太重要的物品。
整理行装之后,几人继续上路,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失去了向导,而且徐老根带他们来到的黄口子林场在地图中并未标注。他们目前所能倚重得只有麻雀手中的地图和指南针。
确定了大概的方位,再度踏上征程,用来负载行李的马匹被全部射杀,现在只能自行背负行李前进,行进在到处都是积雪的崇山峻岭之中可谓是步履维艰。不幸得是,当日午后再度下起了鹅毛大雪,几人在风雪中迷失了方向。
罗猎举目四望,现在的能见度还不到五十米,与其没头苍蝇一样的乱冲乱撞,还不如就地扎营休息,等到风雪停歇之后辨明方向再继续前进,征求几位同伴的意见之后,众人就地扎营,为了轻装减负,他们只带了两顶帐篷,罗猎在避风的地方将两顶帐篷扎好,麻雀过来给他帮忙,常发在帐篷外负责生火,巡视周围环境,排除可能存在危险的任务就交给了瞎子和阿诺。
帐篷还未扎好,常发已经将火生了起来,篝火熊熊,顿时让他们感到温暖了许多,常发还从黄口子林场选了一根白蜡棍,平时可用来当扁担肩挑行李,遇到敌人或野兽的时候还可用来防身,这会儿被他当起了通火棍,可谓是一物多用。
刚刚把吊烧锅放上烧水,瞎子和阿诺两人就巡视回来,走了一圈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奔在前方的是安大头,它的身上落满了雪花,看起来如同一个滚动的雪球儿。
瞎子和阿诺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身上落满积雪,远远望去如同两个大号的雪人,阿诺上气不接下气道:“白茫茫一片,鸟不拉屎,除了咱们再没有……其他人了……”加入猎风敢死队之后,这厮的中国话越发地道了,不过发音明显带着一股东北大碴子味。
瞎子这会儿功夫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只是跟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