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凯迪拉克黑色轿车停在奉天火车站前,身穿黑色工作服,带着白手套的司机迅速下来开了车门。从里面走出了辽沈道尹公署署长刘同嗣的三姨太谢丽蕴,谢丽蕴身穿深棕色水貂皮大衣,头戴同色貂皮帽,足蹬黑色长靴,虽然贵气十足,可这样的打扮让她原本娇小玲珑的身材显得稍嫌臃肿了一些。
司机将红色行李箱从后备箱中取出,陪着谢丽蕴走向站台。
谢丽蕴并没有让司机送到车上的意思,伸手接过小巧的行李箱,然后又随手打赏给司机一块大洋,举手抬足都是贵气十足。
谢丽蕴走起路来婷婷袅袅,臀部扭动的幅度极大,虽然有些夸张,可是的确具有着撩人心魄的风韵,天生丽质的美女让人赏心悦目,天生丽质又善于卖弄风情的女人才会直击人心,美丽也分很多种,如果说美丽是一种致命武器,有人选择将之收藏,而有人选择外露,谢丽蕴无疑属于后者,而且属于时刻挥舞着武器的那种。
不少路人都将目光落在她的腰部以下,谢丽蕴目不斜视,貂皮帽上垂落下来的网状黑纱遮住了她精致姣好的半边面孔,这来自于西方上流社会的时尚装扮却在这里有些水土不服,多半人都不会认为脸上蒙块黑纱和时尚有什么关联,甚至有路人在窃窃私语,议论这位贵妇人是不是新近死了老公。
谢丽蕴虽然没有出过国留过洋,可心中对西方的生活是极其向往的,她之所以没有踏出国门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丈夫刘同嗣对她的呵护备至,自从嫁给了刘同嗣,甚至她平日里都很少有独自出门的机会,这次也是因为刘同嗣忙得实在抽不开身,否则她也没有单独回北平探亲的机会。
谢丽蕴即将来到头等车厢的时候,一个身穿黑布棉衣的脚夫突然就从后面撞了过来,谢丽蕴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她的身体就失去了平衡,极其狼狈地摔倒在了结满薄冰的站台上,手中的行李箱也飞了出去,貂皮帽从头上滚落下来。
撞她的那个脚夫似乎摔得更惨,双手拎着的行李散落了一地,想要从地上爬起,不小心一把摁在了谢丽蕴丰腴而充满弹性的臀部。
谢丽蕴尖叫道:“要死了你,不长眼睛的?”
那脚夫虽然穿得破烂,可生得却是肥胖,小眼睛黯淡无光,右手手在空中胡乱摸索:“我看不到了,我的眼镜,我的眼镜……”他的眼镜被摔落在站台上,两个镜片都已经摔得粉碎,额头不知磕在了什么坚硬的地方,竟然流出血来,满脸都是鲜血,显得极其可怖,不过左手仍然摁压在谢丽蕴充满弹性的部位,这手感还真是让人不忍释手。
周围有人过来帮他捡起眼镜,衣衫褴褛,看样子都是脚夫的同伴,一个个气势汹汹地指责起谢丽蕴来。
谢丽蕴刚开始的时候还想发作,可看到对方摔得头破血流,而且那么多人帮着他,自己势单力孤,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举目四顾,想要找站台上的乘警。
此时一只戴着黑色绵羊皮手套的大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一个温暖而宽慰的声音道:“小姐,您有没有受伤?”
谢丽蕴抬起头来,看到得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他的面容俊朗而充满英气,身躯高大,体型健壮,衣品高贵,谢丽蕴的脸没来由热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交到了对方的掌心,在对方的帮助下,站起身来。还好她并没有受伤,站在那里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行李箱。
那男子早已帮她捡了回来,递到她的面前:“这只行李箱是不是您的?”
谢丽蕴点了点头,检查了一下行李箱,应该没什么问题。此时那帮脚夫又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找谢丽蕴索要赔偿。
谢丽蕴平日里哪经过这样的场面,俏脸上顿时失了血色,眼巴巴望着那名刚刚帮助过自己的男子,小声求助道:“要不还是报警!”
“报警?”满脸是血的胖子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你撞伤了我,还想恶人先告状!有钱了不起啊?报警就报警!走,咱们找警察说理去!”他伸出手去抓谢丽蕴的手腕。
谢丽蕴尖叫了一声躲在了那名帮助过她的男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