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赤『色』的身影几乎紧随着那些弩箭飞跃窜出,灼热的剑意骤然爆发,竟然在这一轮利箭即将再次击中那壮汉后背之时将它们尽数挑飞,断裂的弩箭残骸落得一地都是,截面处还泛着一阵焦黑。
而此时先前被老谢踢飞的老倪也是赶了回来,拦在那壮汉身前,看向风韧的眼光很是莫名。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对自己等人不过下杀手的对方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倒戈,出手救助。
不过风韧也没有再看那三人哪怕一眼,之时转身冷冷说道:“你们走吧,趁我还没有反悔。”
说罢,他朝着来的方向缓缓走回,除去一个主动上来出手之人被他一剑封喉之外,再也没有主动出手。
当兰瑾看着脸『色』中有些凝重的风韧重新走到自己面前之时,她有些歉意地说道:“刚才我手快了,没收住。”
“错的不是你,其实是我。这一战,真的有必要斗个你死我活不可吗?”风韧有些自嘲地一笑。
兰瑾心中明白,风韧看到那名壮汉第二次为了同伴不顾自己『性』命相救之时,心中的仁慈又犯了。毕竟,无论是当初霍晓璇为他挡的那一下,或是洛亥涛在赛场上对于皇甫闲的舍身相救,都恐怕在历历在目。
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可是真的面临某些情况之时,风韧依旧发现自己不忍心下手,手中的利剑充满了犹豫。多愁善感对于一位武者来说,有的时候很是致命。在这样一个不平定的年代里,杀伐果断才是折正确的生存之道。
善恶到头终有报,多行不义罪难逃。可是这如今的世道上,真的还有公道吗?依旧是强者为尊,上位掌权者所说的便是规矩,所谓的正义是那么的空洞无用。在得知了那日在狼枭赛场中后来所发生之事,风韧更是认定了此理。
竟然如此,就只能靠手中之剑去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正道沧桑了。无情终归不是正道,有情道的路上恐怕是无比艰辛,但是值得去闯『荡』。
“剑,不是用来杀戮的,而是守护自己必须保护之物。别人也好,我自己也罢。总之,我的剑,从今日起不再……”口中念念有词,风韧的双眼中却是显得有些空洞,好像思维早已跃入了另一个空间内。手中的炙魂剑也是缓缓消散,光焰不再,整个人就那么垂着双手站在那里。
不过风韧这短暂的失神却是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极其凶悍的气息给突然唤醒,他第一时间双臂一挥将身侧的兰瑾和沈月寒震退,而后左臂连忙挥至胸前,半透明流光氤氲环绕的极光盾瞬时凝聚。
就在下一刻,一泓紫『色』刀芒以雷霆万钧之势轰击在了极光盾的表面,狂暴的雄浑之力骤然爆裂,一眨眼的功夫中轰鸣声震耳欲聋,只见在那纵横的紫光之中,极光盾顷刻间变化成了无数碎片,而风韧的身形更是化为一道黑影赫然倒飞,撞击到宫殿墙壁上,瞬时轰塌了一大片,整个人都被废墟埋葬。
本身这座宫殿就有些空旷,而现在又塌了几乎一整面墙壁,都可以看到外界的风景,更加感觉到有些清冷。
不过更加寒碜的却是众人的内心,那样声势浩大的一击已经将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全部吸引,他们尽数停手一同望着那凭空出现之人,实力强横得令他们发指的强者。
只见那人一头狂放的赤『色』长发垂在两肩,合上的双眼中看不出丝毫感**彩,赤红『色』镶金边的劲装长袍很是合体,隐隐有『露』出一股很拉风的霸道。而比他周身弥漫出的气息更为霸道的还是身侧的那柄巨型斩刀,连柄带刃的长度恐怕达到了两米,被一只手紧握倒持着斜倚在地上,看着就令人觉得心中发『毛』胆寒。
被这样的兵刃击中,还是偷袭,基本上不可能还有生机。而刚才极光盾破碎的声音又是那么清脆,轰塌的墙壁废墟累积成了近乎一座小山。
“本尊出手,刀下从来没有活口。那个小子算拔得了今日的头筹,下一个是谁?”神秘强者突然开口,但是双眼依旧没有睁开。纵使如此,一股睥睨天下般的霸道气势席卷全场,让人不寒而栗。
那样的一斩,就算是界级三重实力之人猝不及防间也同样要饮恨。
“不,这不可能……”兰瑾双目无神地缓缓前进,看着那片痕迹新鲜的废墟浑身颤抖不止,而她身侧的沈月寒也差不多如此。
穆儒尊倒吸了口冷气,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那持刀强者问道:“阁下莫非就是‘鬼刀’步千尊?”
那人闻言仰头大笑道:“不错,就是在下。没想到在这种弹丸之地,竟然还有人听过我的名字。很好,很好!那么下一个受死的便是你了,权当奖赏。”
穆儒尊神『色』骤变,这个“鬼刀”步千尊的名号他在北庭之时早有耳闻,可是一个不可不扣的魔头。界级三重实力,在卧虎藏龙的北庭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却有一个更让人诧异的底力,那便是器修。
器修之路的界级强者,那根本就不能直接用表面上的实力来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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