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扩军的步伐放得很慢,却也保证了虎狼烈军的兵源质量,这便是袁尚所希望的,一支军队,会经历过量的积累,而过程却会因为人龙混杂的大量提升编制而让战斗力降低,这不是袁尚乃至鞠义徐晃张郃等人想要的看到的,故而这整整五年的时间,整个虎狼烈军不再频繁地对外用兵,在庞统的建议下,将重心放在了内部事务之上,尤其是对袁尚所控制的关中、幽并二州控制力度的增强,而这恰好给了曹操刘备袁术等人一个喘息的机会。
袁尚所居住的地方虽是旧的相国府,却不再挂着相国府牌匾,军伍出身,习惯了将军府之称,故而已经荣升为大将军的袁尚,依然为这座高门大宅挂上了将军府的牌匾,字是好字,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其中风骨超然,恰是田丰的手笔。
此时,身为袁尚之下第一谋士的田丰正引着一个年轻人往将军府而来,田丰的住所里将军府只有几步路的时间,为了方便袁尚随时召唤,诸多谋士与大将都将住所安排在离将军府不远的地方。
田丰年纪已经不小,两鬓斑白,胡须带霜,辅佐了袁尚近十年,可谓是尽心尽力,作为两朝元老,田丰无疑是最没有私心,直至现在,哪怕成为了袁尚之下文官第一人,却很少为自己的私情而找上袁尚,以袁尚对田丰的看重,开口送个肥差让田丰萌荫子孙并不难,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做过,兼着将军府长史的田丰,可谓是位高权重,却依旧身穿布衣,寝食节俭,哪怕是曹操刘备袁术等人都有所耳闻心中大为赞叹。
田丰很少带人到拜访袁尚,每天到将军府,也是往自己的长史的办公曹一坐,便是一整天的忙碌,如此急冲冲的带着一个年轻人往将军府极为少见。
府外的披甲精锐都认识田丰,这个地位极为崇高的谋士,在虎狼烈军中名声极大,谁的面子都不卖,刚正不阿之名被广为流传,故而这十几个护府的披甲将士见田丰而来,并没有上前拦截,象征性的看了眼田丰背后的年轻人之后便放了行。
田丰很自然地走了进去,作为将军府的长史,他的地位相当于首长的秘书长,除却袁尚的家眷,可谓是一人之上众人之下,出入大将军府倒也不是难事儿。
田丰看了眼稍慢他两三步的年轻人,浮起一丝难得的笑容道:“走,随在下入府。”
那年轻人打量了眼将军府牌匾,心中微微一凛,能够让胆大如斗的他流露出如此情绪,并非那充满力道的大将军府四个大字,而是居住在里面的那个人,比他大不了几岁,却已经成为天下最有权柄的一个年轻人。
田丰走在前面,那年轻人将思绪沉淀入体内,紧随着田丰的脚步,整了整衣袍,紧随而去。
田丰一入府,颇为熟稔地带着那年轻人往里面径直地走了过去,沿途倒是遇见了不少行色匆匆的官员将佐,皆朝田丰点头致意,其敬意从双眼便可看出,那年轻人在身后看得两眼异彩连连,以一介谋士做到了令所遇之人都为之倾心,田丰的人格魅力,可见一二。
走在前面的田丰并不知道后面那年轻人此刻的思绪,即便他知道了,也会一笑而过,那年轻人看到了他人对于田丰的敬意,却没看到另外一些人对田丰的敌意,任何朝代,任何时候,矛盾都是必不可免的,袁尚越看重田丰,便越有人对田丰不满,这就是矛盾的来源,即便是田丰,也不敢保证,在这一群看似对他十分尊敬的人中,是否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整日整夜盼着他倒下而取而代之。
这些,田丰自然也不会与外人去说,这年轻人初出茅庐,哪怕极有见解,在于朝堂之争,终归是雏儿,没有几年的历练,哪能看出其中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