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耍宝约莫到此结束,袁尚心中充满着浓浓的温情,这是其他任何情感所比拟不了的,野孤子年纪确实越来越大了,近两个甲子的高龄,结庐而居,并无多少好友,像那一辈子,能够像他一样活到现在的,确实不多,袁家老祖算一个,各个势力,也许会有,却并非每个人能像袁家老祖一般,将最看好的子嗣交付给了野孤子来培养,这其中的交情,自然非常之深。
“前些日子,听到点消息,老乌龟出关为了跑了趟天涯海阁?”野孤子神色收敛,看了袁尚一眼说道。
野孤子经常以老王八蛋或者老家伙来称呼那些同辈还活着的前辈高人,唯有称呼袁家老祖为老乌龟,这是一种不同的称呼,同样代表着另外不同的交情深浅,袁尚自然明白。
袁尚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徒儿没用,被天涯海阁逼急了,这才玩了点小心思逼老祖宗出关震慑对方。”
野孤子闻言,却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袁尚越发硬朗的肩膀,叹气道:“你的心气比我和老乌龟还要大,只要稳打稳扎,这辈子肯定能够走得更远,你的心思老乌龟岂能看不出来,只是,作为长辈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自然会帮你遮风挡雨的,你不用心怀愧疚,老乌龟虽然老了,却不是天涯海阁那一群小辈能撼动的,你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需要为师出力的地方,随便来封信送到草庐便是。”
袁尚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装模作样地感恩流泪,便如家人般,很多时候客气是对外人的,而家人之间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客气来铺垫。
“知道为师这一次为何到长安来么?”对于袁尚的不见外,野孤子很满意,微点颔首后,问道。
袁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徒儿猜测,应该与城内某些人有关吧?”
“嗯。”
野孤子眸子望着未曾关闭的城门,沉声道:“当年刘宏死之前,留下了几手准备,全在一个人的手中拽着,临死的反扑罢了。”
“是老祖宗通知您来的?”袁尚试问道。
野孤子幽幽一笑,说道:“是啊,不过如果为师说这是我们十年前就约定好的你信不信?”
袁尚心中微震,却还是斩金截铁道:“徒儿信。”
野孤子微点颔首,望着头顶上的长安城三个大字,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精光。
“你该怎么打就这么打吧,长安城内,为师自会帮你摆平。”野孤子颇为豪气道,这回,便是小豆芽都觉得老头子身上开始有了一股高手所具备的的霸气。
庞统同样眸子精光闪闪,这长安城,如今便是是非之地,却是不得争也不得不争的死局,并州毗邻三辅之地,若要影响到关中一代,长安无疑是一个不得不争夺的地盘,但是,事实上盯着长安的人也不少,便是有撤回凉州趋势的董卓同样居心叵测,谁都知道他想玩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而他们却只能无奈地入了董卓设下的局,包括袁尚同样如此,如何在不用消耗大部分兵力的前提下成功夺取长安,便是袁尚与诸多大将谋士需要面对的问题。
而如果野孤子能够为袁尚牵制住城内的某些人,不管是对袁尚,还是对并州的虎狼烈军而言,都是一桩天大的好事,至少能够省下不少的力气,作为袁尚麾下的谋士,时刻必须站在主公的立场,庞统自然是希望野孤子能够为袁尚挡下城内那股涌动的暗流。
袁尚沉吟片刻,并没有拒绝野孤子的好意,老人家大老远跑了过来,本就是为了帮他一把,如果自己再不领情,那就是脑门被驴踢了,给自己找麻烦不说,野孤子同样也会生气。
“那就麻烦师傅了。”袁尚适当的行了个礼道。
“少废话。”野孤子笑骂道。
“把你师妹带走,有这个扯后腿的在,师傅难免畏首畏尾的。”
“好。”袁尚点了点头,牵着小豆芽,耳根微动,一眼望去,地面已经在微微颤动。
“走吧,让师傅去里面祸害一下别人。”袁尚温和道。
小豆芽很懂事的点了点头,从野孤子与袁尚的谈话中,自然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师傅,凡事不需要拼命,徒弟还没有到需要牺牲亲人来换取富贵的地步。”却见袁尚边走头也不回大声喊道。
“臭小子。”
野孤子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情绪瞬间蒸发掉,瞬间脸色肃然,再次踏入了长安城。
一直敞开的长安城门轰然关闭,地面的颤抖,在紧闭的城门前彻底的烟消云散,而袁尚牵着小豆芽的身影,伴随着庞统的紧步跟随彻底的消失在细雨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