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嘴角溢血,眸子却寒芒不散,凝视着对面的吕布。
下一秒,身子猛然掠起,卷起烟尘,铁戟横落,气流逆流,尖锐的寒芒朝吕布扑下。
吕布毫不畏惧,挺身而战,两道身影,在山林过道中,厮杀到了一块儿。
而以高顺郝萌等几个健将和陷阵营为箭头的五万并州籍将士同样沉浸入了酣战中,仗着人数之众,吕布所部的五万兵马生生地将牛辅麾下那不到三万的西凉军给分割成若干个板块,长枪战矛利箭穿梭,不停地收割敌军的性命。
陷阵营的表现最为出彩,不死不退,尽管只有不到一千的兵马,却引着己方数万兵马, 沉沉地往前推进,一路而去,脚步仅是尸体与鲜血,甚至连高顺都杀得眼睛泛红,手中的大刀连斩数十名敌军将领。
他的眼界比较高,对普通的西凉将士不感兴趣,死在他手中的没有一个是低于百人将的,甚至连牛辅的两个心腹副将都为其所斩,端是凶煞不止。
“曹性。”
正在这时,却听一道怒喝,身在敌营的曹性率着数百个将士,陷入了西凉军的围剿,险象丛生,数百个手下,不到一刻间,被斩杀了至少三分之二,徒留不到两百人之众,与曹性一起,试图突围到己方阵营。
几个与曹性关系还不错的健将顿时大怒,连忙引着己部的人马冲了上去,本已岌岌可危的曹性顿时压力大减,感激地看了几个救援及时的健将。曹性连忙引着手头的几十个残兵往大部队靠拢过去。
高顺与陷阵营不停地推进。便是步战。陷阵营同样战斗力惊人,这是一支步战与马战都俱佳的古代特种部队,与鞠义的先登营极度相似,都是走精兵路线,资源为其倾斜,故而培养出来的将士,都是悍不惧死之辈,可谓死士。
武艺高强者并不可怕。怕的是不惧生死之人,那股滔天的战意,直杀得西凉军胆寒,在场的数万西凉军对陷阵营并不陌生,甚至还共事了几年,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双方毫不留情地交上了手。
对于普通的西凉军将士,高顺等人并无多大的恶感,倒是对牛辅手下那群眼高于顶的心腹早就看不过眼了。动起手来,毫不留情。与屠猪狗无异,看见一个,逮杀一个,特别是剩下的几个健将,也许战斗力比不上那些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将,却也足以将牛辅麾下那群副将吃的死死的,除却个别武艺确实很强横的之外,余者数十个校尉级以上的将领,皆惨遭杀戮,鲜血染红了大地,伴随着这些个中高层骨干的纷纷被斩,西凉军的战阵,越发的不稳定。
“推进。”
高顺的眼睛泛红得厉害,便像那兔子般,红彤彤一片,手中的大刀与令旗挥舞,数万杀红了眼的并州籍将士不停地往前推进,视野所至,皆是换了服饰的并州籍兵马,为了完美地给袁尚递上投名状,包括高顺在内的这些个健将皆已经奋不顾身了,杀机涌现,七八万人,在越发狭窄的山林路道中,拼了老命的厮杀。
鲜血如雨水般倾洒,有吕布麾下的并州籍兵马,也有牛辅麾下的西凉军,死相各状皆有,长约数公里,宽不到十米的过道上,血流成河,顺着坡地,一直往下流淌。
吕布与牛辅的交手,动静越发的浩大,双方都是拼了老命。
吕布誓取牛辅之命,不杀牛辅,这一战,便是吕布杀了再多的西凉军,依然不够完美,没有牛辅的头颅,这张以人命和鲜血制作而成的投名状便失去了几分重要性,这不是吕布愿意看到的。
“借你的头颅一用。”吕布眸子杀机不曾散去,方天画戟上,已然饮过鲜血。
两道身影对峙横立,牛辅的肩膀已经血肉模糊,即便有甲胄庇护,依然为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给刺穿。
吕布话落,身子再一次袭来,两人交手已有数十招,以吕布的武艺,牛辅能够坚持到此,已然可以自傲。
牛辅的脚底像是装了弹簧一扬,方天画戟轰然刺下,他的身子堪堪弹开,几缕发丝盘旋,却见吕布的身影犹如附骨之疽般,再一次缠杀而至。
“哪里走。”
吕布嘴里发出一声轻喝,方天画戟直取牛辅的背心,尖锐的寒意,直令牛辅眉头紧蹙。
“呲~”
兵器与兵器划过一道火花,两道身影猛然一震,牛辅身子止不住地后退数步,吕布得势不饶人,纵身袭来,猛然将牛辅挑飞。
牛辅手腕绽开几道口子,那魁梧的身子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地坠落在地。
“将军。”几个陷入苦战的副将皆目眦欲裂,隔着几十或者数百米不等的距离,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吕布那修长的身子再一次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