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元年十月,天下忽然有些『骚』动,若冰冷冷的一锅水忽然被煮沸,探马穿梭,游骑往来,随之大汉十三州『乱』了,惊了,沸腾了。
十月的尾巴还没断去,却发生了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其一,本该是初平二年被黄祖『乱』箭『射』死的江东猛虎孙坚苦苦坚持了两年,最终还是逃不过宿命的安排,经过岘山时为刘表手下大将文聘伏杀,其子孙策在孙坚的旧部支持下先是投奔了时任丹杨太守的吴景,吴景乃是孙策的亲舅父,怜奇才,以其名气为孙坚募得善战丹阳兵数千人,孙策大喜,还未形成气候,却被一路追杀而至的文聘堵在丹阳城外,突围之后人马损失殆尽,遂至寿春投奔袁术。
而第二件事,则与袁尚有关,同样在孙坚战死的当天,董卓以天子的名义,发出讨贼诏书讨伐已经坐拥两州之地的袁尚,内容无外乎指责袁尚狼子野心,目无汉室,企图颠覆汉室称帝之类的废话,核心内容,便是以天子刘协的名义号召天下诸侯共同出兵讨伐袁尚,而作为号召者的董卓更是重拳出击,高调地宣称二十铁骑已经集结完毕,随之可发起攻势。
此事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十几家大小诸侯顿时蠢蠢欲动,便是正在围剿孙家余党的刘表也随风而动,若说单个一家对阵袁尚也许众诸侯还会犹豫片刻,不过,有董卓和二十万凉州铁骑打头阵,众多坐不住的诸侯顿时心思活泛了起来,纷纷调遣手下能动的兵力。毫不犹豫接下了董卓投出的帖子。
而第三件事则更加的震撼。刚成功抵御了曹『操』入侵的陶谦果真如历史所记载的般重病卧床。眼看命不长就了,自命不长久的陶谦这才遣使陈登孔融赵昱等士人纷纷前往小沛迎接刘备入徐,几番推脱,最终据说拗不过好意的刘备这才勉强接受了陶谦的好意,得据徐州,成为新一任的徐州牧。
这三件大事,随便一件,都可惊起剧烈的反响。何况三件大事同时发生,历史的圆盘异常的奇特,转来转去,最终逃不过宿命,孙坚最后还是死于刘表之手,董卓与袁尚终归避免不了刀戈相见,同样的,流连失所了十几年的刘备最终还是如历史上演的般,为陶谦请回徐州,曹『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同。这厮兵不血刃就得到了令人眼红不止的富庶徐州。
消息一出,果然各方反应皆有。眼馋刘备狗屎运的有之,妒恨刘备背地里小动作不止的诸侯也有,而最让袁尚忌惮的是从庞统那边得到了另外一个不容乐观的消息,诸葛孔明最终还是在刘备的三顾之下走出了那居住了近十年的茅庐,在这场陶谦与刘备共同上演的虚伪的大戏背后,隐约可见诸葛孔明那双妙手。
总的说来,这三个消息,除却孙坚之死,后面两则都对袁尚大为不利,正当天下人猜测着并州方面有何强烈反应的时候,却诧异地发现,袁尚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曾放出话来,唯有一些耳目灵通的诸侯从一些情报中发现,幽并两地,在半个月前,已然进行过了小规模的调动,虽然不频繁,兵马换防调动的人数也不多,却似巧非巧地已经构建好最佳的防线。
这时,某些后知后觉的士族门阀小诸侯这才恍然大悟,不是袁尚及并州方面没有反应,而是人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布置好了一切,整戈代发,已经做好了随时交手的准备。[]三国袁尚244
至此,这东汉的天空开始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硝烟,闻不到看不见,却令人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太阳初升,斜阳染林梢,山峰,人影,负手独伫。
一道身影楞楞站着在那儿看着那初升的太阳,直到最后一道光晕渐渐变淡,直至消没在对崖那座山峰后。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光景,这才见此人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
碎碎一些脚步声响起,若在寻常人的耳里听来或许会以为是风吹叶落地移的响动。
一道身影蓦然落下,那人似乎有所觉,缓缓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沧桑的面容,约莫四十多岁,黑白带紫一袭奇怪道袍,清秀脱俗很有风骨的模样。
“来了。”就像约好相见的老友,那道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语气淡然道,声音尖锐,若九天落下的一道闷雷,直令人感到莫名的刺耳。
对面那人是个女子,中年女子,外貌普通,看起来却异常的气派,身着鹅黄『色』宫装,内里的丝绸白衣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镶嵌着数十颗豆粒大小的珍珠蓝软纱轻轻挽住,清雅不失华贵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彷佛似乎能看透一切般。
这两人的风采全然不俗,那道人,虽然声音尖锐刺耳,却浑身散发着一股磅礴的气息,百步之内异常安静,彷佛连一只蝇虫都没有。
那女子脚步轻移,却没有一丝的声响,仿若积雪上面行走,无声无迹,飘飘然便已经走进了道人的视野。
那中年女子离道人不过五步之遥而止住,那双清冷如水的眸子微瞌间,丝毫不含一丝的感情。
“来了。”声音柔软,却像她的人一般,冰冰冷冷,没有一丝感情。
一人问候,一人回答,同样的话语,却含着不一样的味道。
“我知道你会来。”那道人声音依然尖锐难听,却给人一种说不出感觉,心中蓦然浮现起一丝哀愁,莫名的哀愁。
“本宫若再不出面,这刘汉的天下恐怕就要彻底换姓了,所以我不得不来。”那女子淡然道。[]三国袁尚244
对面那道人幽然一叹,说道:“人力不可为,你又何苦如此呢?”
“本宫从不相信天意。”那女子的脸『色』冰冷似铁,垂至腰间的长发忽而无风自动,衣服豁然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