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檀石槐转身准备再回金帐时,却听到一声凄厉的大吼,如同临死前的猛禽一般,声音凄厉尖锐,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檀石槐身体一顿,其他准备离去的十几个大人同样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那不是慕容的声音吗?”西部大人置鞬落罗有些不可置信道。
众人身体一震,便是檀石槐脸『色』同样一变,那道凄厉的大喊稍纵即逝,却与置鞬落罗所说的一样,与慕容的声音有些相似。
“出了什么意外,慕容那一声大喊,听起来如此的凄厉和不甘?”在场又是一个鲜卑大人阙居有些不确定道。
“速速去查。”檀石槐脸『色』微沉,看了一眼槐头,沉声道。
槐头无奈,只得应道:“遵命。”
这不是一件轻活儿,若慕容真出事了,如此短暂的时间,为人所杀,那出手之人或者说营外那支至今还未见过的部队的战斗力就要重新打上一个问号了,慕容也算鲜卑有名的勇士,徒手能拉断铁链,力能扛重鼎,便是在十几个号称鲜卑最顶尖的大人之中,也算极为靠前的,如此武艺高强之辈,却依然饮恨而亡,槐头就算再有底气,也要权衡两三分。
鲜卑营外,气氛诡异,夜幕掩盖之下,除却秋风呼啸嗡鸣之外,显得有些异常的安静。
黑暗中,两千多双寒光熠熠地眼睛死死地盯着人头攒动的鲜卑营帐群,手中的兵器依然滴滴答答掉着血。
甘宁有些蜡黄的脸上一道血痕,慕容的临死反噬将他的脑袋给扫落,若非他危机关头,手中铁链狠狠地拍中慕容的胸膛,恐怕慕容临死的一击就足以将甘宁拖着一块儿死。
即便如此,甘宁的脸颊依然让慕容给划开了一道口子,细长足有十几厘米,任鲜血凝固伤口收缩,甘宁浑然未觉般,与麾下将士如狼般盯着鲜卑营寨。
槐头率众而出,手中窝着一把纯铁大枪,这长枪乃是劫掠了一个中原商队所得,重量约在六十斤左右,长约丈七,枪头时而闪过缕缕寒光,就算是在这浓浓的黑夜中,依然令人心中发寒。
数千宇文部的勇士在槐头的率领下涌了出来,槐头不亏是檀石槐的心腹大患,身后的宇文部鲜卑勇士都是英勇彪悍之辈,队形齐整,跨弓握木枪,比起其他几部勇士,多了一丝的森严和严谨。
鲜卑驻扎的营寨之外,便是平坦大道,左右两边除了稀疏的树干之外,地势也不算高,除了一些茂密的草丛能够藏人之外,倒也埋伏不了人马。
不过,只要往前再走几百米,左右两边的树木便密集了起来,甘宁等人便是隐蔽在这篇丛林中。
有了慕容的情况在前,槐头谨慎了许多,紧握着手中的铁枪,披着从汉地交换来的甲胄,前后左右,十几道眸子凌厉杀机凝固的壮汉,皆是宇文部一等一的猛将。
槐头很谨慎,不仅身边强者簇拥,更是手臂一落,一队队拉着獒犬的宇文部勇士眼神警惕地率先一步朝丛林而去。
这几十头的獒犬乃是牧民看护牛羊的帮手,力大凶猛,生得魁梧,护领地,护食物,善长攻击,嗅觉灵敏,只要被它盯上,就算是凶猛的狮子都敢一斗。
由数十头獒犬在前面开路,后面的宇文部将士紧随其后,眸子凌厉,扑向了那片异常安静的丛林。
丛林鸟惊飞,槐头眉头一皱,身边十几个搏杀好手同样有些诧异,那拉着獒犬先冲进丛林的宇文部将士竟然如同河流入海一般,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此诡异之事?”槐头眉头紧锁,大感诡异,那丛林就像一个张开口子的大口袋一样,一闯进去,便是石头砸水都能激起一丁点的浪花,在这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静寂无声。
“我就不信了,还会是鬼魅不成。”槐头眸子一冷,心中不由得冷哼道。
“随本大人掩杀过去。”槐头猛然一拉缰绳,铁枪一扬,大喝道。
“杀~”
数千宇文部的将士轰然响应,战马嘶鸣,猛然冲杀而出。
身边十几个搏杀好手皆各持武器,错落于槐头的四周,浑身戒备,目光凛凛,随时准备暴起杀人。
秋凉之『色』渐浓,战马奔袭,风嘶尘萧,隐蔽在丛林中的甘宁眸子一凝,手臂微微一扬,杀机迸发,丛林树叶摇曳,萧杀之气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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