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身后那个因为自己闪避而被『射』杀的倒霉战友,心中有些愧疚之余,也只能说一声抱歉。
是人都是自私的,况且,王阳这闪避,初衷也并非祸水东引,只是身后这哥们比较倒霉,刚好站在他后面,这不,危及关头,王阳一个闪移,堪堪躲开,而他则只能被凶狠的利箭给『射』穿了额头,那个血洞有些狰狞,鲜血染满了他的那张脸,看起来,微微有些恐怖。
王阳脸『色』有些苍白地将那战友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给抚下,身边,那些老兵还好,毕竟伤亡对他们而言,并不算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倒是那些情况,第一次上战场,手脚抖动如筛也就算了,胆小者竟然都吓『尿』了,这般状态,倒是令箭楼上的那些老兵们大为无奈。
“继续反击。”王阳收拾了下心态,朝箭楼外望去,刚好看到高览那双寒光熠熠的眸子,心中微凉,却也不服输没有退缩,张弓捻箭,回了高览一箭之仇。
『射』出的长箭,确实够快,一石强弓,怒『射』而出,瞬间就『逼』近了高览的喉咙,高览冷哼一声,手中铁枪猛然一抖,却看不见什么轨迹,王阳爆『射』而出的弓箭应声落地,坠落在高览的马蹄边上。
高览嘲讽地看了一眼王阳,他也是沙场老将,王阳有多少斤两,从这一箭中便可以看出,一石强弓,或许可以让普通将士折服,不过对于高览这种大将而言,一石强弓当不得强之一字,仅仅是基础罢了。
“给我继续撞。”高览眸子微冷,除了命令将士对箭楼不停地『射』箭之外,余者分为几组,不停地撞门。试图在短时间内将养马场撞开。
“怎么还没来?”别看王阳脸『色』还算淡然其实心中早就异常焦虑,这眼看敌军都进攻了快半个时辰了,马邑的兵马。就算需要整合,这个时间段。也差不多该到了,不过,看这样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出什么幺蛾子了?”王阳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马邑附近时有马贼出现,经常有组织的偷袭一些小村庄,搞得马邑附近时而惊慌不堪。若非马邑城内驻守的两千并州虎狼时而出城剿灭和追杀,恐怕马邑周边也早就被成群的马贼给洗劫一空了,王阳担心的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城内的守军会不会刚好出城剿匪了。那要及时赶到就确实有些麻烦。[]三国袁尚179
“轰~”又是一声剧烈大响,大门随之颤抖,王阳的心中也在颤抖,那颗心悬了起来,他并不算怕。怕死的就不会三年前就与袁尚一起厮杀疆场,只是马场内还有那么多的战马,若被敌军所得,不仅他将愧对与族中长辈的期望,更有可能连累到并州下一期计划的实施。届时,他就算是死,也难以弥补对并州未来几年计划的损害,要知道,袁尚对并州王氏一族的信任,可是众所周知的,不仅重用王凌和王昶两人,更有一些名气不显的文吏和小将皆在并州虎狼中效力,这般文武皆举的景象,实乃不多,故而,王氏一族对袁尚的支持力度也是最大的,粮草兵器,还有兵源,更为其背地里不知道剪除了多少反对的声音,王氏从王允死后,为了再一次的辉煌,已然如赌徒一般,将全部的资产押到了袁尚身上,两者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养马场若失,袁尚几年内可能都将组建起一直强大的铁骑兵团去逐鹿天下,届时,就算能够回购到另外一批战马,同样也会因此大为耗力和耗钱,这些都不是王阳,或者说是身后的王氏所想看到的。
“再来。”高览脸『色』冷漠,手中铁枪不停地击落『乱』箭,蓦然一落,再次命令麾下将士加紧撞门。
那道大门着实不是非常坚固,被高览命人如此冲撞,不停地颤抖,木屑和尘土不停地抖落,高览见状,却没有一丝的喜『色』,若按他预计,本该不会有一丝的耽搁,趁着敌军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冲杀进去,到时候,养马场的十万战马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只是,最终却被鼻子灵敏的并州探子给闻到了味道,好在,之前得到的消息,横渡小河,到养马场只需再三刻钟左右,也就相当于四十五分钟的样子,而从其他地方过来,就算是最近的马邑县城,也要一个时辰多些,而且,高览事先便有安排,倒也不用担心城内守军的到来,真正让高览心中焦虑的是那支尾衔而至的并州虎狼,看样子并非城内守军,人马也有三千多之众,能够顷刻间就绞杀掉岑璧和五百精锐,看样子,也是百战厮杀出来的老兵,都是难缠的主儿,高览不想多加耽搁,只希望能够在他们来到之前先将战马赶出去,届时,自然有人带兵接应他们,十万战马到手,这趟并州之行,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下去推住城门,能撑一时算一时。”王阳咬咬牙,阴声道。
既然己方援军还没来,这城门再怎么坚固,也经不了高览他们折腾,既然如此,也只能同样用蛮力去与城下敌军赌力气了。
幸存的不到八十个的并州老兵皆没有意见,应诺一声,纷纷走下箭楼,剩下的不到两百个的青壮马夫倒也异常顺从地跟着各自的临时头头,纷纷尾随下去,并州人『性』子彪悍,一言不合抽刀子时有发生,虽然战场与耍横不同,不过这些个年轻的汉子们倒是不是惧怕的模样,虽然同样有着初次直面死亡的恐惧,却也渐渐地有那么一丝的习惯。
几百人,堵在城门上,另一边,见箭楼上没有『乱』箭再『射』下,高览顿时了然,倒也毋须分心再对付箭楼上的敌军,全军力量集合到拳头上,轰然猛撞大门。
“呵”
“哈”
“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