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前来为他们道贺,即使放了鞭炮,他们的新家门口依然冷清。
凌霄对此没什么感受,阿丑却觉得有些犯愁,他很想融入东厢这边的生活,看起来很难。
……
终于有人来了。
凌霄认识他,他就是那个给自己送过饭菜,送过衣服的医馆学徒李艳春,那个像极了女孩子的少年。
李艳春模样有些扭捏,他提着礼物,那是一盆君子兰。
在门口辗转了几次,李艳春想要敲门却又不敢。
隔着窗户,凌霄看得都有些累了,所以他干脆让阿丑把门打开,然后请这位不是客人的客人进来。
李艳春进屋,更加扭捏,不过还是说了话,说祝贺乔迁之喜,又说这君子兰是他最喜欢的,送给凌霄他俩。
凌霄对养花不感兴趣,将花盆交给了阿丑;阿丑就一个劲儿地道谢,毕竟李艳春是唯一一个前来道贺的人。
将花盆放好,沏了茶水。
李艳春却说叨扰太久,就此告辞。
凌霄没有挽留。
阿丑却说,不如一起吃饭,天色已晚。
原以为李艳春会拒绝,他却看了一眼凌霄,然后轻声说,“好啊。”
……
饭菜很简单,却有肉有酒。
李艳春吃得很慢,很斯文,以至于阿丑担心他根本吃不饱。
凌霄没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独自喝着酒。
这酒实在太差劲了,凌霄第二次有了自己酿酒的想法。
“你们不要想太多,其实这里的人都很善良的。”李艳春吃口米,忽然抬头说道。
凌霄看他一眼,“你不太像是说谎的人。”
李艳春的脸就红了,他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颊,然后说:“我只是……只是怕你们误会。”
“我们不会误会。谁瞧得起我们,谁瞧不请我们,我们心中一清二楚。”凌霄饮了一杯酒,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继而狂妄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在我眼里,他们只是麻雀耳!”
这样的话如果传出去,定会被斥为大言不惭,不知所云。
可不知为何,李艳春听凌霄这样说,却觉得他绝对有这种藐视燕雀的资格。
灯光下,光影摇曳生姿,映衬出凌霄那狂妄不羁的面容,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俊逸,那样的令人遐思……
李艳春,脸红了。
他埋下头,快速地扒拉着米饭,生怕有谁看到自己羞怯的模样。
凌霄看着这个容易害羞的男孩,笑了。
阿丑不太明白凌霄为什么发笑,不过凌霄笑,他也跟着笑。
屋子里的气氛很奇怪。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
有人来了。
除了李艳春,还有谁会来?
不仅凌霄好奇,连阿丑和李艳春也很好奇。
门打开,杏林医馆的老医师张昭出现在门口。
老头来的时间比较巧妙。
吃饭的时候,不引人注意的时候。
老头手中所拿着的礼物也很特别,不是一般的花花草草,或者搬迁所需的用具,而是一包药。
在医馆拿着药并不稀奇,当然也就不会引人注意。所以张昭张老医师就堂而皇之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