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侧翼的连廊走入后面的享堂,首先看到得就是屋梁上悬挂的一排排白纸黑字的灯笼,享堂正中摆放着一层层的牌位,白玉宫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知道宗祠内摆放牌位是常有的事情,可乍看到这密密麻麻的牌位心里也是非常不舒服。
白玉宫低声对秦浪道:“怎么这么多牌位?”一眼望去全都是姓王的,难道王家村的人都死绝了?
秦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两人又去后面的寝堂看了一眼,里面一片漆黑,于是就没有进去。
秦浪在外面喊了声王兄,还是无人回应,心中越发奇怪,刚刚明明在外面看到了王厚廷的那匹马,为什么马还在人没了?难道他没有进入祠堂?总不能好好的大活人就凭空消失了?
白玉宫建议道:“咱们还是出去吧。”感觉这地方挺瘆人的。
秦浪点了点头,转身出门的时候看到享堂对面的戏台,在戏台的周围的三面墙壁上布满了画工精美的壁画。
白玉宫举起灯笼照亮壁画,忽然惊呼道:“你看!”
秦浪循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其中一幅壁画上有一名蓝衣书生正躲在拱桥下,那书生的五官生得和王厚廷几乎一模一样。拱桥上有两具白骨骷髅,它们手握滴着鲜血的利刃,朝着不同的方向,好像正在寻觅着什么。
秦浪从白玉宫的手里拿过灯笼,寻找壁画的起始部分,第一幅壁画上画着血腥杀戮的场景,烈火熊熊的背景下,一群白骨骷髅正在虐杀老弱妇孺,村口的石碑断裂倒在地上,也被鲜血染红,石碑上面刻着王家村三个字。
白玉宫惊声道:“他……他口中的王家村原来是在这里……”
秦浪继续往下看,第二幅幅壁画的内容是一个巨大的骷髅正在描画人皮,它正在一笔一划地在人皮的背上画着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这骷髅画得很大,几乎占据了整个画面。
第三幅画就是最早引起白玉宫注意的那幅画,王厚廷躲在拱桥下,有两具骷髅正手握利刃进行追杀。
可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再次看到这幅壁画的时候,壁画的内容竟然发生了变化,现在桥上居然出现了三具骷髅,有一具通体漆黑的骷髅趴在桥栏上,脑袋往下看,似乎有所怀疑,王厚廷仍然躲在拱桥下,不过他手里多了一支笔,这种关键的时候,这厮居然还在画画,当然不可能是在展示他的才艺,应该是施展他所谓的画技。
白玉宫颤声道:“你……你有没有发现?”
秦浪点了点头,白玉宫也发现壁画这会儿功夫已经有了变化。
白玉宫不敢再看这邪门的壁画,催促秦浪赶紧离开这里,她连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了。
两人沿着侧翼的连廊向祠门走去,没等他们靠近祠门,前方忽然浓烟滚滚,却是祠门失火,火借风势,一会功夫整个祠门就被烈火包围,外面红彤彤一片,不断有烟雾蔓延进来。
白玉宫提醒道:“后门。”
两人掉头往后面走去,穿过享堂,进入刚刚没有进去过的寝堂,寝堂大门是两片黑色的布帘,布帘上各自绣着两个白色的大字
——出将、入相。
白玉宫掀起右侧绣着入相的布帘钻了进去,秦浪也没多做考虑,几乎和她同时掀开左侧绣着出将布帘也进去了。
灯笼尚未来及照亮里面,就突然熄灭,寝堂内一片漆黑,白玉宫惊呼道:“秦浪,你在吗?”
秦浪没有说话,白玉宫伸出手,黑暗中抓住秦浪冰冷的大手,虽然没有任何温度,可想到他在身边,内心稍稍安定下来,低声道:“这灯笼怎么突然就灭了?”
咻!
黑暗中传来箭矢破空的声音,白玉宫有些奇怪,循声望去,正前方突然亮起了火光,却是一支火箭射在草垛之上,那草垛噼噼啪啪地燃烧了起来。
白玉宫感到非常不合理,宗庙的寝堂怎么会这么大,而且里面居然还有草垛,转脸望向身边的人,正看到一具无头的身躯,鲜血还在不停从断裂的颈部往外冒,自己正抓着这无头尸体冰冷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