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推着赵长卿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则蹲在他面前,绘声绘色道:“当时那男的坐着,他嫂子开始这样,然后这样……”
赵长卿在脑子里还原了一下现场的状况,脸腾地红了起来。
小书童道:“我真没碰任何东西,我路过,刚好那扇窗户就掉了下去。公子,他们……他们在干什么?”
赵长卿咳嗽了一声道:“别人的事情轮不到我们去过问,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拿起了桌上没看完的那本书,却脑补出一幅火辣的画面,面红耳赤,书是读不下去了,此时外面下起了大雨,雨水被风一吹从窗户潜入了房间内,小书童赶紧去关窗,还没走到窗户前,两面窗扇就掉了下去。
主仆二人目瞪口呆,对望了一眼,目光同时落在桌上的物品清单上,损坏任何东西都是要赔偿的,窗户一扇二十两银子,两扇窗可就是四十两。
小书童道:“您这下信我了吧,这窗户根本就是坏的。”
赵长卿叹了口气:“四十两纹银呐。”
“公子您不用心急,我去将窗户捡回来,重新装上就是。”
赵长卿点了点头,看到外面风雨正急,低声道:“你受了风寒,还是我去,你在屋里等着。”
赵长卿拿起油布伞出门,经过隔壁房间,看到他们的窗户已经归位了,不知这叔嫂两人在房内干什么。
冷不防门开了,白玉宫虎视眈眈地瞪着他:“看什么看?非礼勿视的道理读书人不懂吗?”
赵长卿自知理亏,低着头猫着腰赶紧逃了。
白玉宫愤愤然将房门关上,关得大力了一点,走廊的窗扇又震落下来,走过去捡起重新归位,抱怨道:“我走南闯北去了那么多地方,就没住过那么破的客栈。”
秦浪道:“你不是买了棉布吗?用布将窗缝塞住就能扣紧。”
“我用了。”
秦浪道:“用了?用哪儿了?”
“你哪那么多废话,我想怎么用还要向你交代?”白玉宫红着脸找了符纸准备去塞窗户,还没有来及塞临廊的窗户,北边窗户又掉下去一扇。
下面传来一声惊呼,白玉宫向下望去,却是掉下的窗户刚巧砸在赵长卿的伞上,幸亏赵长卿还撑着油布伞,不然这扇窗就直接问候在他脑袋上了。
白玉宫吐了吐舌头,向下挥了挥手道:“不好意思啊,不是我干的,是它自己掉下去的。”有点相信小书童的话了。
赵长卿吓出了一身冷汗,举起油布伞抬头向白玉宫道:“没关系,我这就帮你带上去。”
白玉宫点了点头:“谢谢了。”
赵长卿躬身去捡窗扇,捡到自己房间那扇的时候,却怎么也拿不起来,透过油布伞滑落下的雨帘望去,却见一只黑色靴子踩在窗扇之上,赵长卿看到那靴子,还以为谁在跟自己开玩笑。
缓缓抬起头,看到一个头戴斗笠,身披黑色披风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面目。
赵长卿仍然彬彬有礼道:“这位兄台,请高抬贵足……”
那人终于抬起了脚,赵长卿终于得以将窗扇抽了出来,虽然觉得有些诡异,可仍然恭敬道:“谢谢!”
窗扇捡齐,准备离开,赵长卿看到那男子仍然一动不动站在雨中,心中有些不忍,提醒他道:“这位兄台,雨这么大,还是赶紧回屋吧。”他以为这名男子也和他们一样是店里的住客。
那男子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赵长卿有些自讨没趣,轻声道:“小生告辞。”
刚刚转过身去,听到长刀出鞘的声音。
一直在窗前观看外面动静的白玉宫发出一声尖叫:“书呆子,小心背后。”
赵长卿慌忙转过身,却见那男子挥刀向他砍来,赵长卿慌张之中,举起窗扇挡住长刀,刀太快,将窗扇一分为二。
夜风吹起那男子湿漉漉的长发,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面孔,赵长卿吓得魂飞魄散,弃去窗扇,转身就逃,一边跑一边高呼救命。
那杀手在身后穷追不舍。
秦浪也闻声来到窗前,看到下方情景不由得一惊,低声道:“怎么回事?那人是谁?”
白玉宫看了这厮一眼,她想到的却是这厮居然能够看见?岂不是说自己今天沐浴的时候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白玉宫又羞又怒,伸手去摸桌上的剪刀,这个色骷髅,老娘扎不死你管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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