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南宫瑾不屑的哼声插1进来,撇嘴道:“舅舅,他不过是侥幸蒙对了,你何必大惊小怪?”
“放肆!你给我闭嘴!”南海灵尊冲南宫瑾怒吼完,转过身来,立刻一脸敬重地对兰衣说,“敢问道友仙师尊号?”
兰衣是自学成才自然没有仙师一说,遂直言相告,道:“小弟只是幼时多读了几本书罢了,因此知道这两仪生死阵有九九八十一个入口,进易难出,且阵法随着季节、气候、时辰的不同,随时变化。想要破此阵,则必经过一番精确推演不可。”
兰衣一边说,南海灵尊望着他的目光便越发明亮,待他说完,南海灵尊长长出了口气,一幅安心的模样,道:“那便有劳道友了,实不相瞒,本尊实在忒不耐烦算这些劳什子的机关!”
兰衣:“……”
南宫瑾哼!哼!哼!不服气地道:“舅舅,我也可以的!”
不说还好,他一说,南海灵尊的火腾地就上来了,怒道:“出来的时候是谁说定能算出生死门?结果呢?我那十余位弟子不是照样被关在了阵里?若不是本尊带你强行突破结界,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说大话?!”
“我——”南宫瑾自知理亏,却死要面子,强辩道:“还不许人有那么零星的几次失误么?”
“你!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南海灵尊失望之极,重重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道:“你总是抱着这种侥幸心理,做什么都不肯全力以赴,也难怪鹤羽大药王不喜欢你!唉!”
这话显然戳中了南宫瑾的心事,令骄傲的少年瞬间眼圈通红,他瞪着南海灵尊,泪水在眼眶里咕噜噜地转却硬生生憋了回去,心灰意冷般吼道:“反正我在你们眼里永远都是一事无成!我就不该来找你!!”
“你知道就好,明天就送你回京城!在师门受点委屈就离家出走,你知道你爹多担心你吗?”南海灵尊动了真怒。
南宫瑾道:“他才不会担心我,他眼里只有大姐只有他的乌纱帽!”
“你——”
“你们别吵了!”兰衣怒吼一声,世界终于安静了。
南宫瑾瞪着南海灵尊,南海灵尊一脸怒容,堪堪压住。
兰衣眼望石阵,掐指细算。盛夏的烈日烘烤着大地,热气蒸腾,不过片刻,兰衣额上便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当兰衣终于呼出一口长气,众人期待地看着他。兰衣指着西北方的一个入口道:“走这边。”
众人按兰衣指出的入口,相继进入石阵。
时值午时,明明万里晴空,艳阳高照,这石阵里却烟雾缭绕别有洞天。眼前是一条蜿蜒而上的石阶,仅能看清不到二十台,再往前皆掩在大雾之中,莫名的令人感到一种未知的危险。
众人紧随兰衣,一路走得小心翼翼,本以为沿途定会蹦出个什么妖魔鬼怪,却不想竟平安地穿雾而过,顺顺利利到达山门之前。
南海灵尊松了一口气,再看兰衣眼中崇敬之意更浓。
可任谁都没想到,兰衣说得第一句话竟是对南宫瑾,兰衣道:“既然师门里待得那么不开心,为何还要待在哪里?”
南宫瑾本不想搭理兰衣,可这个问题实在正中下怀,于是骄傲道:“你懂什么?我拜鹤羽为师并非因他是大药王,我只是想入药门,只有入了药门我才能早一日羽化成神,只有羽化成神我才能早一日见到药神!试问这世间还有谁能比得上药神尊贵?他胸怀天下,悲天悯人,他大爱无疆,心系苍生,他这一路修道留下无数传奇,正是天下修道者真真该学习的榜样,只是,如今人间修道者凡心不死,早污了修道真意,我要见到药神,将这一切告诉他!求他警告世人,返璞归真!”
众人眼中,南宫瑾这古灵精怪的小小少年突然高大起来,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神气、自豪和崇拜,令在场众人叹为观止。
南海灵尊无奈地叹了口气。
兰衣嘿嘿笑了好一阵,只说了句‘不错’,便指着前方提醒南海灵尊,道:“可是你派弟子?”
众人寻势望去,只见那块刻着‘通灵虚镜’的巨石下,躺着一个胖子,显是昏了过去。